舒轶没想到时易臻会说出这种话来,本能的危机感,让她皱了皱眉头,说出了拒绝的话语。
而时易臻却说:“可是,治疗最好不要突然中断啊,每天来回奔波实在麻烦,而且……我想早点变成正常人。”
一旁的叶清墨笑盈盈地看着舒轶,然后道:“小臻已经是成年人了,知道什么是正确选择,舒小姐不必担心。”
舒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她一向尊重时易臻的选择,断然做不出不顾她的意愿,仅仅因为自己内心的不好受,就直接将对方拉走的事情。
是的,因为内心不好受……因为时易臻和叶清墨的亲近,她对叶清墨产生了偏见,从而影响了正确的判断。
舒轶回到家后,又重新查了一遍叶清墨,可是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这个人身上有任何黑点,性格,学历,家室,样貌,能力,可以说一切都很完美。
只是,舒轶总觉得叶清墨对时易臻有所图谋,而且还是蓄谋已久。
她突然想起时易臻说过不喜欢叶清墨的治疗方法,于是另辟蹊径找到了叶清墨发表的一些论文甚至还有一些她自己写的治疗心得日记之类的。
叶清墨怎么说也是拿奖无数的佼佼者,至少发过了成千上百篇论文,类似的研究日记也是不计其数。
舒轶便一篇篇地看,看得那叫一个头昏眼胀,可是越看越发心惊胆战。
从这些资料里可以看出在先前治疗时易臻的那一年里,她非常地消沉,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
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总能在自己的论文里不断地提出新的观点,只是那一年她发表的论文数量非常少,而且都很水,字里行间都带着对自己治疗方法的质疑。
随后她很快振作了起来,在原有的治疗方法的基础上做出了改进,甚至提出了对患者记忆进行消除以及篡改,催眠对方,让其对心理医生产生依赖。
只是她只在一篇论文中提出了这个想法,而且还提地比较隐晦,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类似的事情了,尔后的论文也都是些公事公办冲着拿奖去的内容。
舒轶怀疑,叶清墨就是对时易臻使用了这种治疗手段。
第二天一大早,舒轶又跑去了叶清墨的工作室,却被告知时易臻在接受封闭式的治疗,不能见其他任何人,一旦见了,治疗就会功亏一篑。
但舒轶却不信这种说辞,坚持要见时易臻,并决心带她去国外治疗,不能再在叶清墨这里治疗了。
叶清墨见她坚持,温温柔柔地笑了笑,然后领着舒轶去见了时易臻。
在二人对视的那一瞬间,时易臻的眼睛里依旧闪过了一丝陌生,这一次,持续的要比上一次长,她似乎在尽力往脑海里翻找舒轶的身影,紧接着她扬起笑容,天真无邪地冲舒轶笑着。
“姐姐。”
女孩软糯地唤着,眼神清澈干净,不带任何地杂质。
舒轶那颗紧绷的心,缓缓放松了下来。
叶清墨却也笑了,只是在她笑的同时,原本还是正常人模样的时易臻突然痛苦地抱住了脑袋,缓缓蹲在了地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记忆。
“舒总先出去吧。”叶清墨挡在了舒轶与时易臻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