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斩首不够,那就想办法从别处再凑一些好了。”
“我记得地方上,亦有不少无良之民,投效协力过南逆的。
“小人明白了。”
众人纷纷恍然大悟状点头称是
“此外大督,常胜军那里,需要好生沟通摆平才是,……”
又一名幕僚提醒道。
“这些丘八子,很有些内通洛都的门路,倒也是个麻烦……”
张邦昌骤起眉头,轻捻下颔,行台麾下虽然还有不少军马,但大多数是账面上,与这只常胜军根本没得比,起码对方在面对那只“满万不可敌”时,虽然有所损伤,但总算还能比较从容而退。
虽然敌寇已退,但河北尚有多处匪患未平,日后还有更多借重和依仗的地方,倒也没有多少强压对方的底气和资本。
他心中已经闪过如此诸般的念头,却用目光在这班幕僚亲信身上扫视过去。
“你们都有什么想法,不要再藏着掖着……”
“此事倒也好办……”
另一名幕僚福至心灵的拍手道
“料想军中奔走驰策,所求不过是”
“需得用大量的财帛,让他们封口不言。”
“善……”
张邦昌的表情,顿时变得柔和起来。
“那就再替我多拟一份文书把……”
随后,他们就东面行台之名,颁下最新的训丨令,然后以庆祝大捷和犒劳军中所需的名义,再次把城中好好收刮了一遍。
黄河岸边,南军大撤退的各种遗弃物,外加上北军各部人马,大肆抢劫和火拼之后的满地狼藉,依旧历历在目。
而在十几里外的下游,焚烧过后只剩下光秃秃,没在水中根茎的芦苇丛里,而侥幸逃的一命的呼延灼,浑身湿漉漉的从河摊里,深一脚浅一脚的爬了其来。
掉进河水里被顺流冲下的那一刻,他浑身冰冷刺骨的,差点儿就没被冻僵过去,好在他身子骨打熬的足够好,在军中又有用冰雪搽试身子的习惯。
因此拼命挣扎着总算将身子活动开来,重新浮上水面顺流拨打着水花,将自己冲到岸边的浅滩上,用尽最后一点爆发力,从泥泞中挣扎着上了岸……
只是当他在残存的芦苇背后,稍稍休息有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就呼呼的河风吹在身上,不停的带走了残存的体能和热量,让他再次变得步履维艰而动作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