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颇为老久的建筑,县衙斑驳剥落的大门,也并没能够支持多久,就轰然在密集的捣打声中被闯开了。
然后在某种大呼小叫的狂热中,这些暴徒几乎是一窝蜂的冲进了县衙正堂的前院。抢夺了排在外面的水火棍,锁链、枷具,已经一切能够看到的东西,然后又顺势冲击起二堂的内门来。
不过这一次他们要大失所望了,因为相比老旧失修的前门,体积更小一些的内门之后,已经临时被各种搬运而来重物,所堆集满满的,不是他们一时半会,可以冲击的开来的。
这时候,才有人想起来相互托举着,试图开始爬墙进来,这时第一波战斗,才真正触发开来,只听得短促低沉的啪啪声,那些在内墙上探头探脑的头和手,就在开瓤破瓢的红白迸溅中,纷纷栽落了回去。
外面也再次大呼小叫起来,却是在大喊“有埋伏”“中计了”之类的话语。却又慌乱无比的相互推挤着,重新从大堂正前方,一股脑儿都退了出去。
只留下十几具尸体,满地踩踏和丢弃的各种狼藉。就这样掉头跑光了,站在侧院厢房的阁楼上观察的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心情,
显然是我按照以往敌人的水准过于高估了这些武装人员,这些显然都是些战斗力补给个位数的战五渣。
这时,前往后门安排出路的卫士,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就在前门遭到攻击和突破,有被伏击吓退的同时,
县衙中居然也有人偷偷打开了后门,将另一股武装暴徒也放了进来,虽然很快连同内应,被开道的护卫给击灭当场,但是县衙后门也因此被更多用过来的暴民,给层层重新堵上了。
这时候,那些仓皇退逃出去的暴徒,似乎在街上又汇合了更多的大队人马,而重新恢复了信心了勇气。
这时,城中已经是烟火点点冒起,而街道上此起彼伏的汇聚了越来越多呼啸声,虽然看似颇为惊人,但是对于我身边这些久经战阵,从尸山血海蹈出来的老行伍来说,却不是是清风拂面式的败犬之吠而已。
因为,作为我们的对手,这些暴乱者弄出来的喧闹声既不整齐,也不够合力,更像是某种底气和自信不足下的,相互鼓劲和抱团,形成群体优势来惊吓对手的口号调子。
虽然他们看起来人多势众,并且熟悉地利而有所准备,甚至还有不少被甲的身影,站在前头鼓舞着什么的。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就算我身边只有这点人手,也不是他们这群仓促聚集起来的乌合之众,所能轻易啃得动的。
更何况,她们没有任何战术和组织调度,就这么大呼小叫着,乱糟糟的堆挤在相对狭小的空间之内,再次猪突而入,甚至连准备和侦查的功夫,都直接省了。
在墙头瓦顶冷靜到无动于衷的静默中,耐心的等到那些暴乱者相互拥挤推搡着,气势汹汹的涌入正堂,两侧与厢房的间隔空地,也是最有效的杀伤射界之后,还之以劈头盖脑的弹雨如幕的热烈欢迎。
霎那间成片的血花和红雾在人群中,层叠连片的绽放开来,密集堵在一起的人体,往往被一个弹丸同时贯穿杀伤两三具,才轰然滚罗拌倒成一团。
仅仅一个照面的两轮放射,就打的这些突入前院的暴徒死伤过半,寻存下来的也是心胆惧丧的,拼命推搡践踏着喊爹叫娘,忙不迭的拼命往后退,留下院中遍地流淌的血水与尸体,以及犹在血泊中挣扎扭动,而惨号连天的伤者。
拼命退到门外街口的人群中,已经有人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还有人悲悲戚戚的连片呼喊着某些名字。
而我身边的卫士们,却还有些是无动于衷的,低头检查着武器和临时掩体,然后将一些收集来的砖石继续码好,就好像是刚刚完成一通例行的操练而已。
对于他们来来说在临阵应变中,及时判断战场局势和捕捉战机,实在是再平常自然不过的事情了。然后我们轻易重新夺回了县衙的正堂建筑,然后用门窗改成的搭板,在瓦顶和内墙边沿上,重新构筑了居高临下的防线。
其中他们唯一能够对我们造成的伤害,就是乘乱就近投掷的一些砖石,不小心砸到一名护卫肩膀上,而略微红肿了起来。
虽然那些暴乱者始终都冲不进来,但也把我们恰巧给堵在了里面。不过,我并没有太过担心,因为时间始终是在我这边的,我也不是只身前来的。
至少一个火身经百战的精锐健儿,再加上几十条长短铳都对付不了,这么一群连刀剑都配不齐,缺少防护也没有任何弓箭之类投射武器的杂草鱼腩,那也基本只能找块豆腐一头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