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南就是我同样带兵经略过的毫州,也是家里那只军中吉祥物大猫咪薛定谔的家乡,这里要比宋州破败的多,毕竟当初淮军的前身游击军,几场大战都是在这里打出名声来,
不过,因为靠着涡河、涣河和睢水数条故漕水系的河运和灌溉之利,与宋州同处在黄平原中部的毫州,除了人口稀疏一点,开垦复耕的范围更加分散一些之外,倒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而且因为曾经作为西南延边战区,伸展出来的一部分缓冲地带,建立起不少前哨的堡寨和据点,所以在后续介入和控制上更加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抵触和反抗;
听说和确认了北朝覆灭之后,那些藏在边边角角里的残余苟全之民,几乎是哭着喊着,或者说欢天喜地的从藏身处跑出来,接受淮镇带来的新秩序。
也不像是在地方保全相对好一些的宋州境内,为了后续的治理和重建秩序,还得是假借投效的番胡和驱赶的溃军之手,很是辣手清理和镇压了一批残存的豪强和宗族势力,才让最基本的政令和权威得以推行下去。
不然,这些像是沟鼠渠蛇一般,顽强的从连年的灾荒和兵火中,依靠拼命压榨吮吸自家和别人的血泪,而苟且幸存下来的乡土势力;虽然无法正面抗拒军队的碾压和镇反,但是私底下却是不乏机会和手段,来给新政权和秩序造成麻烦和妨碍。
因此,派往西部各州的每一位捕盗大使,上任之前的第一要务就是掌握这些地方的情况,将这些所谓盗匪流寇息息相关的伴生土壤,有错过没放过给一一的剪除和消灭掉。
这一路下来依旧是绵绵细雨不断,不分昼夜沙沙如絮的充斥着天空。
如烟如雾,悄悄无声地飘落着,在一闪一闪的昏暗船灯摇曳之下,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淋湿了黑黝黝的大地,淋湿了隐隐轮廓的山丘,淋湿了成行成列的树稍,也淋湿了三更半夜睡不着的我,偶然在舱外萌发出来的文青之心。
“昨夜雨疏风骤,
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
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然后,我才想起来,这首宋词的原作者李清照,连同她爹应该还活蹦乱跳在我的治下,并且与我的后宅颇有交往,只是在完全不同的人生历程和环境的下,也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亡国而做了寡妇,再做这些感伤优怀的婉约词了。
而且,别说这位另一个时空的易安居士,就算是那位“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的陆游,也好好的呆在我的手下,而为我当年剽窃时空同为体的词句,而较好称赞了。
随即,就听的噗呲一声的轻笑,打断了我刺客的浮思妄想;只见夜色蒙蒙而灯火摇曳当中,透明琉璃窗后的十娘披着轻薄隐约的丝质纱裙,凤眼丹唇身姿绰约的,愈发显风流妩媚而娇美动人。
“想不到郎君,还会做这种柔雅巧致的女儿家情怀词子啊……”
“略懂,只是稍微略懂,偶有涉猎而已……”
我嘿然自得的谦声道。
“要不你到床上躺好,摆个新姿势……”
“给我给你说说更多的感触和新词……”
“一首词子换个新花样好了……”
这次我特地带上了李十娘,作为随身没事可以干一干的大秘之类角色,与负责近身护卫和勤务安排的三枚一起,作为一文一武的床底标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