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因为我缺少根底的缘故,所以没有多少亲熟故交,可以留下来攀谈
毕竟我认识的人颇为两极分化,认识的那些居于高位者,都是所交甚浅的范畴,能够见面招呼鼓励几句就算好了,自持身份也不会在我这里少多停留,以免造成某种倾向和认知上偏移……
而我熟知社交层面的那些人,却又因为身份太低,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中,为我助阵和捧场,不过我还是相当满意了。
按照南朝军中的成制,自营团官以下,皆设三佐一材,辅理日常庶务,并在主官阵亡或是不能履行职责的情况下,充当依次递补负责领头组织战斗和战地进退。
其中包括了作为掌旗令,和指挥候补的副佐官一到两名,视编制规模酌情增减;纠掌军法风纪的军宪官,将虞候一人;督导日常训丨作,战时策划行帐的一到数人的营参,以及分掌军械出入维护的材官。
之前我作为体制外的龙州团左,自行规划一些不成体统的编制也就算了,现在既然成为朝廷新军的一员,这些缺失自然要速速补上。我也因此在这个场合中,意外的见到了另外一些“熟人”,
比如,占据我左首边的,自然是通过背后的运作和我的指名要求,被迁升到都知衔,继续作为副手留任的辛稼轩,据说他这个位置本来被好些人盯上,本来排不到他,只能外放到别处军州作为补偿。
但是他有一个贤内助,因此龙雀园那里在其中很是出了些气力,再加上我表态用熟不用生,才稳住了他的位置,因此他在这个场合上很有些沉默寡言,尽量把风头都让给我。
又比如,站在我右首边的人称“营参”首席参事官,也不是什么外人,居然就是我熟知那位鹿公长孙——陆游,陆务观同志,天晓得家里把他从总章参事府派驻水师的差遣,转到我这里来要费多大的代价。
连带任命的次席、三席、四席等参事官,则是他的几个参事府背景同僚,从自我履历介绍上看,都是有过相关外放履历或是任事经验的熟手。
这样下来,在我的部队体系内,一个陆家班色彩的团体,已经隐然成形了。此刻他扮演了某种谈笑风声,活跃气氛和润滑关系,顺带在诙谐话语中,完成相应人物背景的角色。
而正面对我一板一眼说话的,则是新委派下来执领军宪的将虞候,同样也是我军中少数可以谈得来的旧识,前利州兵马钤辖赵隆,也是安远州庆功宴中,少数没有中毒,而得到提升叙用的受益者之一。
只是他在军前,同样受高宠案牵连,为新来的主将所不喜,一句“牵涉待查”夺职就赶回到广府去,等到安远州战事发生变化,他的部队已经没了,因此,高宠前去赴任前,给他求了一个出身,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塞到我这里来了
此外,还有陈夫人那只骑从护卫的领队宁都尉,字志远,他直接从防军里直接调遣过来,带着一帮相熟的老兄弟来帮衬我了,这般好意,我当然是照单全收了。
他们履任的同时,也多少举荐或是提携了一些亲熟故旧过来,作为直属的部下和军士将官的候补,这也是应有之义的成例故事。
为了让背后那些支持者乃至朝廷放心,我不能也没有理由拒绝的,只能将他们相对的集中安置在一起,便于就近管理和监督。
至于负责整备军械的材官,在我极力运作之下,并没有另派他人,改由前大匠沈岳出任,据说他接到这个任命的时候,几乎是热泪盈眶,各种胡言乱语不能自持,只剩下溢于言表的激动和感恩。
不过因为他的残疾和身体不便,难以长期随军行动,因此这个职务实际上,是由新人孔吉吉作为他的副手身份承担起来。
其他的次要杂职,诸如营中火头官还是崔屠子,辎重骡马兼夫役队长,依旧是钱水宁,只是级别和待遇有所辍升。
这样下来,我私底下对这只部队,依旧保持了相对的控制力。
“有德……”
正在且言且思着,突然主动靠过来一群人,领头的对我招呼道
“如今添为同僚,还望多多帮衬……”
却是另一位熟人,天南招讨军主帅刘绍能之子,典型将门l延庆,虽然有些同龄人常见轻浮跳脱的毛病,但是为人比较爽朗慷慨,奉命在战地上配合过几次,还算默契和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