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的粮院留守官,是一名统领两团驻军外加一只骡马队的果毅都尉。
只是他奔走颤动的大肚腩,和就算换了一身新戎服,也挥之不去的酒气和脂粉味,不免让人对这个所谓粮院都尉的含金量,恍然大悟又大失所望。
凡事果然还是只能靠自己啊,我暗自叹息的。
谢绝了他安排入镇招待的“好意”,仅仅提出了就地新鲜物资的补充要求,直接安排驻留在,以一个大户人家捐献出的宅院,改造的仓房边上,然后按照野战的标准挖出壕沟,立起栅墙,就地宿营过夜。
然后我下令,将这些人头用木杆,挂在将集镇围起来的木墙边上,以儆效尤,然后第二天晚上,我安排蹲伏的人手,就发现那些远远窥探木墙,鬼鬼祟祟的人影。
虽然没能抓到什么实据,但是已经足以确定一件事,这些叛党,果然是没有某些当地人的配合和掩护,是断然没有那么容易肆意出没,恣意行事的。
花了两天时间交割又重新装运之后,我们又再次出发了,这次却多了来自当地输送队的一百多匹大牲口和相应人手。
这位自来熟的大肚腩都尉,倒是还想以道路不净为由,另外派出一些护兵随行,只是走出长溪镇一段路程之后,就给我找个借口,打发回去了。
我可不想留下任何潜在的不安定因素。从某种程度上说,我若是小心谨慎起来,就有些偏执到被迫害妄想症倾向的人。
我甚至不准士兵直接取用镇上获得新食材,而是先用于粮垫着,然后将这些东西做熟培制成易于保存的熟食,再取样用牲口和本地民夫,尝过四十八个小时后无异常,才列入允许加入伙食。
“小心奸细,多盯着点可疑行迹……”
我对着辎重队里的钱水宁,吩咐道。
“宁错勿纵,自有我担待的……”
“诺……”
他现在也是有官身的人物,虽然只是最底层的武吏而已,在民夫队和骡马队里,替我管着一批眼线和耳目。
结果两天时间下来,我们就抓住了三个试图乘夜偷跑出去的人,可惜他们只是打听消息的最外围,无论怎么拷逼,知道的东西也是相当有限的。
他们被镇上某位财大气粗的陌生人,以家人胁迫或是重金所诱,混入输送队的任务,只是将所见所闻抄成一份,埋藏在路旁做过特殊标记的大树下,我想了想,还是让人顶替了他们的工作,
接下来我们就没在遇到更多的骚扰,抵达了下一站光州治下的陌河小城。
说是城,其实就是低矮的土墙和木栅围起来的大集镇,城外果林片片,棕榈摇曳,椰影婆娑,芳草鲜美。几乎让我有一种,惶然回到了婆罗洲的错觉。
不过,这里的驻军看起来精壮的多,并且充满了警惕和戒备,比起长溪镇驻军那种的骨子里懈怠和虚应的热情,这里要郑重其事的多。
因为除了一部桂州兵外,还驻扎着武清军的一营人马,以扼控这处水陆要冲,因为陌河小城地处东戎原野的数条大川汇聚处,在平常年景,这里也是重要的税关和物资转运地。
只要渡过这里,就算进入安远州的境内了,
只是他们未免有些严肃过头,就算是确认了我们输送队的身份,依旧一丝不苟的走完全套的琐碎程序,才放了进去,空荡荡的街上也看不到什么人,门户具是禁闭的。
只有一队又一队巡曳而过的士兵,走路的沙沙声和对口令的呼喊声,看起来相当的萧条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