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残留记忆,因为战火和动乱,这种精密车造工艺当世已经不多见了,据说也只有南边或是西北极少数地方,还有残留,在这里就足足有六辆之多,分作不同用处。虽然外表不怎么张扬,但是在细节上无不是体现粗某种财大气粗的狗大户做派
而这节长厢车据说还只是最简陋的一辆,车内,连我、抱头蹲在内,再加上其他中途上下的人客,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七个人。
当然作为享受以处置急症著称,的郎中身份便利的同时,我也得承当相应的事务。
比如以这辆长厢车为场所,给各种突发症状的人员看诊,所幸我目前处理的都是些头疼脑热,水土不服或是饮食不调的零星杂症。
每天停下来吃饭的时候,这些车子都会按照从里到外围城若干个内外圈,然后有人打水,有人收集柴火,有人挖土和设置临时的排水沟,一切看起来井井有条,颇有章程和训练有素。
车队中,也有专门装运食材和薪炭的,等到专门生灶炊火的餐车,做出一大锅香喷喷的肉燥子,然后每人一勺,用来涂抹裹卷在生煎大饼上,就着热粥一顿饱暖。
我们这些车上的宾客,则还可以增加一些佐味的小菜,切片蒸过的腊味什么的。
那些临时搭伴的行商、旅人之流,就没有这种待遇了,不过他们都有自己的小群体,最多买些柴禾,自己生火造饭。
数量众多的车夫、杂役、奴仆什么的,就只有吃自带的干粮和小包干酱,讨点热水泡成酱汤,凑合的一顿。
更差一些的,则是自带一些豆薯,翻倒灰炭里烤烤,不管是否半生不熟,就这么啃进去。
不过,作为这只庞大车队的核心,某个财大气粗的大客商,却始终一直没有露面过,据说对方身体有恙,不能见风,所有的一切,都是通过为数不少的侍女和仆人,来操持经手所需的一切。
与外面各种接触和交代事宜,比如安排我们的位置和待遇,就是通过一个年轻的管事来传达和交涉。
此外,我们所能见到的,就是私家护院的头子,一个外形魁伟身负两股枪的彪形大汉,以及一群雇来的义从,。
虽然我有足够的好奇心,但是更懂得不做死就不会死的道理。我在我的长厢车里,主动不关心自己以外多余的事情。
包括与我同车的那几个人,也是泛泛的点头之交,却没有深入相谈的欲望。
我照例收罗了一叠子新旧不一的文抄,即可旅途阅读消闲,也可以用来解决生活中的小问题,
我也积攒了各种日常见闻和回忆、摘要的杂记,也有半指多厚了。
这段时间下来,虽然抱头蹲的记忆没有怎么恢复,不过我总算又发现了她一项新的用处,就是她居然有不错的传统毛笔书写功底。
比起我这种只会硬笔炭书还是简字流的土鳖,勿论是楷书隶体,或是行草之流,她都能很流畅工整的迅速书写成文,几乎是一气呵成毫无滞涩。
也不知道这个个年纪的女孩儿,学这种高端到老气横秋的东西做什么,于是我口述,她撰写,就成了一种常态
唯一不怎么和谐的,就是大道上随处可见的各种路倒,男女老幼都有,被抬走推到路边的时候,还有没死喘气的。
路上已经出现不少疑似的窥探者,但至少在那些武装护卫面前,很快就消失不见。
...。。
青州,梁山泊的海市废墟中,小船商胡静水摸着脸上上位完全消退的青肿,却是在咧嘴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