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抱歉,答应了带小猫出去旅游,还有亲戚来访,所以国庆这几天只能不定时更新了,
涡河西岸,荒废多年的田野里,只剩下野草疯长的一点田梗阡陌轮廓。大蓬大蓬的泥土被连着尺长的草根一起挖出来。填埋拍实在停驻车轮之下,作为固定物和遮蔽。
灼热的弹丸,咻咻的飞舞在空气中,时不时击倒一个又一个驰骋在马背上的身体,或是随着坐骑受伤的嘶鸣声,将他们狠狠的掼摔出去。
作为某种回应,弧线抛射的箭矢,也噗噗作响的顶在这些临时的掩体上,或是穿透板车的间隙,将低伏在后的某个人影掼倒。
一丛丛的飞驰身影从阵前如风声浮光一般掠过,然后不是突然转向,狠狠冲撞在长车构成的防线上,将长车顶的摇摇晃晃,尘土飞溅着透过间隙,喷涌在哪些蹲伏的人脸上,让他妈变成火头土脸的泥人儿一般,但是无论如何摇摇欲坠,长车构成阵线也只是些许变形和移位而已。
于是,
不时又有身手矫捷的骑士,乘着发射间隙将马蹄踏在长车之上,用骑槊努力刺杀着露出来的人头和肩膀向内突入,然后又被长车后暴起突出的长矛,迎面戳中胸腹而挣扎翻倒,或是有勇敢的白兵冒险贴近马下,用刀斧给剁断腿脚,而惨呼凄厉的连人带马一同滚落下去。
两个时辰之后,
看着那些在略带血色的烟尘里,重新聚拢起来骑兵,慢慢的拨转马头分作若于层次,一批接一批着反方向加速着,退出火铳可能的射程,围拢成一团的长车后,禁不住爆发出一阵低抑的欢呼声。
“退了?”
松了口气的张宪,也左近的低声欢呼中,有些疲惫的放下手中的短铳,虽然比起他掼用的刀矛枪棒,这东西到他手上也就听个响,更多时候是被用作军前发令的标志。
但这毕竟也是一种身份的认同和资格,只有军官和士官,才有相应的防身短铳,至于那些辅军和散兵的头目,就只能站在前排,挥舞着三发打空的三眼铳,指挥部下去和敌人拼命了……
“第三第四队加固防地,第一队清点伤亡……”
他毫无风度的坐在被翻起来的泥地上,拄着长刀沉声交代道,
“第二队准备造饭……第五队警戒……”
然后他看了眼那些被搭钩连在一起的板车,作为带队的军官,他多少知道一些,他们这一路扮演的就是某种探路兼诱饵的角色。
名面上说是去救援被困的江川军,但实际上是为了将那些引而不发的北朝骑兵,给诱使出来,所以在遇敌之后,足够的坚韧和自持能力,是必须的。
因此带上这些板车,多少还有测试铳队结阵,对抗骑兵袭扰的成效。毕竟相对传统单兵携带量有限,并且很容易陷入疲劳脱力的弓弩,火铳所需的力气几乎是微乎其微。
在长途跋涉之后,只要有喘口气的余力,就能拿起火铳来保持一定的队形和杀伤,因而真正的关键,反而是平时操作的娴熟和面敌不乱的老练。
理论上只要不被骑兵冲破列阵,火铳就可以一直保持相对稳定的伤害输出,直到敌人无法忍受伤亡而放弃或是溃散。
因此,在这只千余人的先遣队里,虽然打的是张宪的第三辅军大队旗和第二营五团的小旗,但是实际上囊括了教导队的一个骑兵火,标兵团的一只铳队,第一营第二团的白兵队,第三营的一团的铳手,可谓是充斥着卧虎藏龙的味道。
特别是发到手的制式战车,也第一时间随着马匹被配属了进来,组成一个专门的小车团,这也让身为临时领兵主官的张宪,很有些亚历山大。
但据说是那位罗将主,罗都监,亲自点名他来带队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他没有名气,职阶也足够低,更有引敌主动出战的效果。
对此他受宠若惊之余,就只有各种诚然惶恐和兢兢业业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