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甄玉棠除了与阮亭在学堂读过一段时间的书,并无其他交集,他们俩又一年时间未见面,两人坐在一起品茶叙旧,微风吹来竹子的清香,不远处娇花烂漫,景致赏心悦目,她和阮亭却没多少话可聊。
甄玉棠客气的开口,“你在府学一切可好?”
尽管喉咙里觉得苦涩,阮亭面色却不显,放下茶盏,“一切都好。”
甄玉棠轻轻笑了下,“唐苒也在府学,若是她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还要麻烦你帮帮忙。”
阮亭知道甄玉棠与唐苒交好,“这是自然,府学治学严谨,规矩森严,唐苒在那里读书,你尽可放心。”
“那就好。”甄玉棠又找着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好久没与你见面了。”
与甄玉棠之间陌生的气氛,阮亭同样感受到了,“昨天下午回来的,再过两三日去府学。”
甄玉棠心里在想,她和阮亭当过十年的夫妻,如今却似一对陌生人一样,说来也是挺好笑的,真是造化弄人啊。
她顺着阮亭的话说下去,“你平日读书也不要太辛苦,书是读不完的,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最重要。”
“嗯。”阮亭应了一声,抬眸看着甄玉棠,不由得想起他还在甄家学堂读书的日子。
最开始的时候,甄玉棠在他的书桌上刻字,还盯着他有没有好好读书方便给谢夫子打小报告。
后来,甄玉棠爹娘离世后,甄玉棠性情有了变化,不再捉弄他,也不再做那些幼稚的事情。
在他帮她补习功课的那二十来日,甄玉棠会像对待林知落那样,对他有说有笑。
若是哪一道算学题太过困难了,她会咬着笔杆,小脸皱成一团;若是几道算学题她全部做了出来,眸子亮闪闪的,透着几分小骄傲。
那是他与甄玉棠最为熟悉最为亲近的一段时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相顾无言。
“对了,阮亭,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算学现在学得还不错,等到月底考核的时候,谢夫子也没有用戒尺打我的手心。这要多谢你去年帮我补课。”
好歹阮亭帮她补过课,也算是当过她一段时间的“夫子”,甄玉棠有必要将这件事告诉他。
看到甄玉棠说起这话时脸上的笑意,灿烂妍丽,不由得,阮亭薄唇勾了勾,“你很聪明,若是用功读书,功课应该会不错。”
已经彻底放下阮亭,甄玉棠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在阮亭面前塑造一个喜欢读书的形象,她坦然的道:“我家是商户,不能考取功名,我也不爱看那些四书五经,功课过得去就好了。倒是你,听唐苒说你在府学每次成绩都是甲等,恭喜你。”
“府学人才济济,有些同窗做诗豪放爽朗,有些同窗善于策论,都很出色。”
阮亭心里却在想,也不知道唐苒对甄玉棠提起他时,都会说些什么?
这时,阿芙哒哒从竹林跑出来,跑到甄玉棠身边,伸出小胳膊,“姐姐,我被虫虫咬了。”
甄玉棠一看,阿芙肉乎乎的胳膊上面多了几个红肿的小包,“疼不疼?”
阿芙摇摇头,“不疼,就是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