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地面上有条缝,甄玉棠还真想立即钻下去,不过好歹她也是活过一次的人了。
她轻咳了一声,佯装的一本正经,故意提高声音,对着唐苒道:“我让阮亭坐我前面,并非是方便向夫子告状,而是为了监督他好好读书。”
唐苒怀疑的看着她,因着陆遇的缘故,甄玉棠看阮亭不顺眼,甚至是有些讨厌他,总是找他的茬,学堂里的众人都是知道的。
更何况唐苒与甄玉棠关系交好,她更是清楚甄玉棠对阮亭的态度,怎么今日甄玉棠突然改了态度呢?
唐苒不解的道:“玉棠,阮亭的功课很出色,不需要你监督的!”
“怎么不需要?”丢什么也不能丢面子,甄玉棠绝不承认她做过这样幼稚的事情。
她理直气壮的道:“今年的院试提前了,再过一个多月就是院试,通过院试才可以成为秀才。留给阮亭的时间并不多,我这是为了他着想,监督他读书有没有偷懒懈怠。”
阮亭是宣平侯府大公子的时候,自然不需要通过科举入仕。可是他回到泰和县,只是微不足道秀才郎的儿子,只能寒窗苦读,考取功名,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出路。
他之前已经通过县试和府试,只要过了最后院试这一关,就可以考取秀才功名。
甄玉棠看不顺眼阮亭,唐苒是知道的,不过听了这一番话,她又有些不确定了,难不成甄玉棠真的是为了阮亭着想?
不管怎么样,身为甄玉棠的好姐妹,她不会主动拆台,“好吧,你说的也没错,就快到院试了,确实该用功读书。”
甄玉棠轻轻笑了笑,视线却悄悄看着前面,阮亭就在她前面的位置,刚才她故意提高了音调,就是为了让阮亭听见,让阮亭知道,她不是故意针对他的。
毕竟阮亭日后不仅是状元郎,还是权倾朝野的首辅,虽然这辈子甄玉棠不打算再与他有什么干系,但她也不想让阮亭讨厌她,甚至是记恨她啊!
若是得罪了阮亭,等到阮亭有权有势的那一天,她可就遭殃了。
甄玉棠偷偷看着阮亭的后脑勺,心里嘀咕着,刚刚她的声音是不是还不够大,阮亭怎么没有反应啊,也不知道阮亭有没有听到她刚才说的那些话?
方才甄玉棠说话的声音并不轻,阮亭自然听到了,他无动于衷的翻开书,并不相信甄玉棠说的每一个字。
甄玉棠就是故意针对他的,阮亭看的分明,才不是为了监督他好好读书。
怕是今天这位甄家大小姐吃错了什么东西,亦或是有了其他对付他的法子,才突然改变了对他的态度!
阮亭没有反应,甄玉棠思绪飘远,不禁想起来为何她会讨厌阮亭。
阮亭十六岁的那一年,身世大白。而在此之前,他是宣平侯府的大公子,陆遇则是秀才娘子王娘子的儿子。
彼时的陆遇,名字叫做阮遇,他也在甄家学堂读书。
陆遇比甄玉棠年长两岁,两人既是同窗,又在一起读书多年,陆遇这人性情还很是温润,说话时清清朗朗,总是带着浅浅的笑。
他不仅与甄玉棠的关系不错,与学堂里其他学子的交情也很不错。
甄玉棠从小被家里人宠到大,虽然她来到了学堂读书,可她一看到枯燥的古训就打瞌睡,不是读书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