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迎上从里面神情滞怔走出来的女人,将她紧拥在怀里。
“行朗……我是不是要坐牢?”
雪落颤抖着声音询问。
讲真的,当时雪落用啤酒瓶砸向后面的艾某时,并没有考虑到会出现如此严重的后果。
其实艾某被飞溅的玻璃碎片扎破右眼球,也纯属意外。活该他自己要倒这个霉。
正常人被啤酒瓶砸中头部的第一反映,都会是紧闭上自己的双眼来防御。可近视的艾某当晚却没有佩戴隐形眼镜,又在游戏厅玩了太长时间的电子竞技游戏,反应度自然要迟缓许多。等飞溅的玻璃碎片扎到右眼球之后,他才闭眼防御,也就造成了二次伤害,从而导致他的右眼球无法保住,最后只能做了摘除手术。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有老公在,你会没事的!你只是正当防卫!老公支持你的作法!干得非常漂亮!你很勇敢!”
封行朗一边安慰着雪落,一边细亲着她的脸颊。试图分担妻子的担忧和恐慌。
河屯要比封行朗还要焦躁。
浅水湾的奢华客厅里,河屯已经砸掉了第三套用来修身养性的功夫茶具。
“我说什么来着,要先下手为强,才能占得先机!”
吼不了自己的儿子,河屯只能将怒气撒在众义子的身上,“阿朗那小子到好,非不让我以暴制暴……说什么不能将小事化大!”
“还有你!”
河屯指向一旁站着像木桩一样安静的邢八,“帮着阿朗劝我不能动姓艾的那小畜一牲!现在到好,那小畜一牲竟然反咬雪落一口,变成了故意伤人罪?还它妈有没有王法了?!”
说真的,‘王法’一词从河屯口中说出,格外的滑稽可笑。
因为他向来就是个不讲王法的人!
可却偏偏还要别人讲王法!
别人受的冤屈,那完全不叫冤屈;因为在他看来,那叫活该!
但他至亲之人受到冤屈,他便心里不平衡了,第一反应就是暴力解决问题。
“义父,您先消消气……”
邢八微叹一声,“即便咱们真把艾某那个小畜一牲给宰了,也阻止不了林雪落被判刑。而且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会加重对林雪落的量刑!”
“那就连艾某那个老家伙一并弄干净!”河屯冷哼。
“义父,行不通的……中国毕竟还是个法制社会,在遵循法理的同时,我们来点儿手段还行得通!可艾维律师事务所的那些家伙,都跟那个艾岩谷一条心!他们会前仆后继的!我们总不能杀光他们所有人吧?”
见河屯在听,邢八又继续说道“艾维律师事务所,在申城的影响力不小……事情闹大了,衙门会出面压制我们的。还有可能会连累到你亲儿子封行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