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将空中还未消散完全的血腥气引入九转轮盘,很快便转动了起来。

    九转轮盘的上空,呈现出一个画面,那是黎孟转世投胎后的第一世,才三岁就被饿死了。

    轮盘继续转动,到了第二世,这次黎孟活到了七岁,是被一条野狗活活咬死的。

    第三世,被打死。

    第四世,被虐待而死。

    第五世,被狂奔的马踩死。

    第六世,被结伴去赶考的书生杀死,并占了他的身份,成为皇帝的私生子,最终继承了皇位。

    第七世,淹死。

    第八世……

    应衡不记得看了多少个世界,他只记得结局,每一世界黎孟都是惨死,或者说是不得好死。

    “这,这便是你们所言的因果?”应衡看向唐果。

    唐果摇摇头,下巴微扬,明亮的眸子微眯着,“神的诅咒是这世界上最无法拒绝又不能改变的,一万次轮回,一万次不同的死法。”

    应衡微怔,想到了刚刚唐果说过的话。

    万死难赎其罪。

    只是这一句话,便决定了别人一万次轮回的命运,这便是神的力量吗?

    诸葛晔就站在应衡不远处,自然看到了他表情的变化,也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

    “万死,很惨吗?听起来好像是。可至少,他还活着不是吗?”

    诸葛晔无波的眸子转向应衡,“可有些人却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

    应衡看着诸葛晔转身,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小师弟。”应衡突然开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害怕从此变成了诸葛晔心门之外的人。

    诸葛晔脚下微顿,却是没有回头。

    应衡口中苦涩,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能……再叫我一声四师兄吗?”

    “没必要了。”诸葛晔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走到离应衡最远的地方站定,没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