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瑾瑜刚落,立即有一藏青色服饰的侍卫从暗处走出,对着燕琮做了个‘请’的动作。

    燕琮脸色青白相加,当着这么多大臣以及他国使者被这样对待,他脸面如何挂得住?

    “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色厉内荏之下,是惶恐不安的心,燕琮此时才开始后怕,可是,他却不能退缩。

    空气突然安静,众大臣惊愕地看着燕琮,三皇子居然敢和摄政王叫板?

    家眷席中,早已按捺不住的文绮云猛地站了起来,先是对着龙椅上的皇帝福了福身,这才看向晏瑾瑜,“三皇子也是为了维护大燕,今日是皇上寿辰,三国使者作客,若是封宫一事传出,被有心人士利用,怕是会给摄政王,甚至是整个大燕带来不可避免的灾祸,还请摄政王看在三皇子一片良苦用心,理解一二。”

    众大臣脸上的惊愕更甚,纷纷转移视线,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文绮云,更有知晓文绮云身份的,则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大臣席首位的太傅大人。

    辅佐了两代帝王的帝师,门生过千,遍布万里,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拎不清状况的女儿?

    果然庶女就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

    “你是谁?”

    晏瑾瑜的眸中已经失去了温度,淬了冰一般扫向文绮云,不怒自威的肃杀之气令文绮云整个人如坠深渊,双唇失了颜色,好半晌才重新发出声音。

    “臣,臣女是文太傅之女。”

    晏瑾瑜微微侧头,凉凉的视线落在文光济的身上,“文太傅果真教女有方。”

    文光济之所以能得到两朝皇帝的信任,便是因为他一身傲骨,虽身在朝堂,却从不站队,雷打不动的保皇党,迂腐刻板的有些可爱。

    他起身,对着晏瑾瑜抱拳,态度不卑不亢,“下官虽被皇上赏识,委任帝师,却一直以来忽略了内宅教育,加之绮云乃庶女,便疏忽了对她的教导,冲撞了摄政王,下官惶恐。”

    与此同时,家眷席的太傅夫人也起身,一身诰命服的她,俨然是众朝臣家眷的表率,气质斐然,即便面对周身肃杀之气弥漫的晏瑾瑜,也丝毫没有表露出任何慌乱之色。

    微微福身,“庶女不知礼,是嫡母的失责,妾身恳请摄政王看在她还未及笄,由妾身代其承受责罚。”

    一番措辞,让在座不少人对其竖起大拇指,这其中不乏一些官员的正室,她们家中也有小妾庶女,平日里为了彰显端庄与贤良,面子工作也做了不少,倒是没有一个能像太傅夫人这样,以身犯摄政王,只为保一小小庶女。

    不远处坐在文光济旁边的楚巍然此时也开了口,“不过是一庶女,哪里犯得上摄政王忧心,责罚太傅夫人就更是不必了,本相记得宫中多得是通晓女德的教习嬷嬷,贵妃娘娘赏个恩典,指派两人入太傅府,好好教导教导这庶女便是。”

    楚巍然年纪轻轻,却能身居丞相之位,并在晏瑾瑜掌控的朝堂局势中牢牢稳固住自己的地位,自然是有些本事的,一番话,将几方人马安抚了个遍,还顺道将置身事外的贵妃拉了进来。

    端庄美艳的傅贵妃闻言,秀眉未蹙,看了眼旁边的皇帝,而后才起身,“摄政王,本宫有几句话想单独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