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下移了一点,停在他透粉的耳尖和侧颊处。

    “喝酒了吗?”他问。

    “没,”傅久九系完扣子,略往后退了退,去揉他被祁洛打到的位置:“要驾车。”

    他这样绷着说话的样子很乖,嘴唇轻微开合着,幅度很小,能看到雪白的牙齿和湿软的舌尖。

    林郡终于有些情难自抑起来,他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想去捏他的下巴。

    敲门声适时地响起,傅久九被那声音吓得立刻退了开去,受惊的兔子一般。

    林郡的眸色暗了下去。

    片刻后,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了。

    菜品摆在桌上,林郡用湿巾仔仔细细地擦着餐具,然后又帮傅久九擦:“想喝吗?喝吧,送你。”

    傅久九摇了摇头,于是林郡为他要了鲜榨果汁,又为他盛了一碗海参粥递过去。

    傅久九喝着果汁:“我吃饱了。”

    “刚才你明明接了祁洛递给你的汤。”林郡不容辩驳地说。

    傅久九只得接过来,低头吃了,又说了一句:“现在真的饱了。”

    林郡的视线在他胃部的位置盯了一眼,没再逼他,自己一个人规规矩矩坐着吃起饭来。

    他吃饭的样子很规整,慢条斯理,板板正正。

    傅久九喝着果汁看他。

    那种感觉有些神奇,他在心底暗恋和仰视了八年的人,从他心底的云端慢慢跌落了下来。

    一般情况下,涉及到“跌落”这个词,总会难免狼狈。

    可林郡却恰恰相反。

    他跌在他面前,依然优秀到让人侧目,却剥去了因优秀所造成的疏离感。

    变得更生动,也更可爱,有血有肉……,而且触手可及了。

    那张昳丽的脸近在眼前,看起来很冷淡,可举动间又有着微不可察的体贴和细心。

    他们为什么离婚呢?

    这个念头蓦地浮现在傅久九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