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希离开的这天杜君浩没有外出,他是想送路希的,结果连这点小事都没能为路希做。他被事实告知,现在的杜君浩什么都不需要做,也没有为他做任何事的资格。
路希有人接,高飞以为原想长久留在这里的好友会添置不少东西,搭出租车怕不方便,特地请了假来接他,并带来了自己的义兄帮忙。
路希也有人送,此前已经为他践过行的池洋比高飞到的更早,因为了解内情,所以池洋不能让路希离开的身影如同丢盔弃甲的败兵,或是被捡回家养了一阵子又被赶出去的流浪猫。即使现实比这个还要无奈难堪,池洋也要自己一见如故的小朋友;梦里走出来的小公主,可以挺直背脊走出去,再矜持的伸出手,借着别人的搀扶踩上马凳,坐上华丽的皇家马车,离开的如同盛装出行。
周展在听妻子说这些的时候满心无语言表,感觉妻子就是一个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活典范,除了太过周到以至于有点矫情和我不要你以为我要我以为之外完全没毛病,可他妈感人肺腑了。
池洋问他有没有时间做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活道具,客串个马夫什么的,他冒着被捶一顿被骂“你就是怕得罪姓杜的混蛋!”的风险拒绝了,然后被捶了一顿,被扣上了就是怕得罪那个混蛋的罪名。
周展觉得自己才可怜,真可怜的那种。他捶也挨了,莫须有的罪名也扣脑袋上了,结果还是没有逃过给希希公主送行的命运。
周展问白鹭:“路希真的想要这么大排场的送行吗?”
白鹭抽了口烟,望着停在杜公馆门外的豪车幽幽道:“我以为你习惯性的夸大其词了,没想到你老婆真的搞出一个这么大的排场。早知道这么多人送路希我就不来凑热闹了,我还特地跟白泽告了假,好像故意给他难堪似的。”
周展:“……你不是故意的吗?”
白鹭:“故意打上司脸?我脑子不好吗?”
周展:“我以为你想打醒他,还想说你怎么这么天真?居然试图打醒一个装睡的人。”
白鹭收回视线,无语的望着他:“你老婆给你灌输了什么奇怪的想法?白泽看起来像在装睡吗?”
周展确实被妻子咬牙切齿的“枕边风”影响了,潜意识里认同了“那个愚蠢的混蛋不是不喜欢路希,他只是太蠢了,还没反应过来而已,他一定会后悔!”之类的说法。被白鹭点出来,意识到自己听风就是雨了,难得露出点尴尬之色。
白鹭吐出一口烟,大喘气的补上一句:“他根本是睡死过去了。”
周展:“……”
周展承认自己就是个不很聪明粗枝大叶的糙汉,所以你们说啥就是啥吧,就当君浩真得有那么迟钝好了,迟钝总比渣好不是么?
白鹭抽完最后一口烟,拍了拍衣服上的烟灰,道:“来都来了,就去道个别吧,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吃过人家的泡芙和饼干。”
周展含混不清的“唔”了一声,跟着掐了烟,把私藏的烟和打火机重新藏好,拿出手抠里的口喷清了清嘴里的烟味,这才跟白鹭下车。
停在杜公馆门外的豪车是池洋从娘家借来的,换做过去,只有有爵位的人才有资格使用。司机是池洋父亲的专属司机,私下里会陪他父亲下棋喝茶的自家人,周展见了也要客气的唤一声李叔。
连跃那台开出来也不失身份的私家车顿时相形失色,连大少来的也稍晚一些,便将车子停在了后面,连他自己都觉得后车小里小气似乎只配拉行李。
但当池洋带来的管家佣人把行李从房间里拿出来时,连大少瞬间打消了帮忙拉行李的念头,后颈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接连投向高飞的眼神恨呆呆地:该死的蜗牛崽,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行李里有只猫?!
高飞忙将挂在行李箱上的猫包摘下来,用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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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绝达不到的速度抱出去五米远,弯着细长的眉眼对义兄赔笑、致歉、远距离释放安抚信息素,以此来安抚他受惊的心和竖起的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