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赵逾明这一打岔,底下也想将红素据为己有的客人也开始暗中掂量。
场上难得片刻沉寂,红素借机说出寻父一事。
“小女子自幼与家父失散,身上唯有一块玉玦能自证身份。诸位若能助小女子寻到家父,小女子感激不尽。”
红素拿出藏在身上的扁平玉玦,向场中人展示。
她展示的时间不长,因为她知道绮里弘毅此时一定在场。她方才一首《青玉案》一鸣惊人,她父亲更会亲自来寻她。
拍售之事搁浅,红素整襟理环往万花楼后院而去。
撩起隔断前楼与后院的红色棉门帘,花楼妈妈态度大转变在红素耳边絮叨:“红素啊,明儿皇商罗老爷……”
“妈妈,今晚我住哪儿?还住柴房吗?”陶永停在青石甬道上,打断妈妈的絮叨。
“今儿当然是住厢房!我想想……芍药旁边的屋子还空着,红素你就将将就一下……”
“芍药”二字让红素心里咯噔一下,她勾了勾唇,笑着应下。
芍药就是她父亲的旧情人,万花楼里曾经花名远播的姑娘。如今年老色衰,只靠着伏小做低软语温言留住几个恩客。
后院里漆黑一片,居住在此地的姑娘都在楼里接客。红素进了屋,打发走妈妈,静候她父亲前来。
果然,略等了一阵,院内便有人声传来。
“笃笃”敲门声响起,红素开门把人迎了进来。
“红素。”芍药进屋,浓妆艳抹的脸上挂起低微且讨好的笑,“方才在楼里听你说要寻找令尊,恰好今日这位客人来打听芙蕖的消息……”
不待芍药道明来意,绮里弘毅已经开口:“方才姑娘曾说有玉玦为证,是否和我这块相同?”
绮里弘毅手中的玉玦也为扁平状,上有细密风格的蟠螭纹。红素拿出自己的玉玦一对比,果然分毫不差。
“肃肃花絮晚?”红素陡然发问。
“菲菲红素轻。”绮里弘毅激动回应,“红素,我是你父亲啊!”
“父亲……”红素小脸一瘪,扑进他怀中,眼泪如注落下,“我终于等到了你。”
“红素,都是父亲不好。”绮里弘毅言辞恳切,无比悔恨,“若是我早些来寻你,你也不会枉受这么多年的苦。”
红素仰脖做出孺慕崇敬之情,“母亲临终曾告诉红素,说父亲一定会来寻我。父亲……”
红素开始哭诉,真情与假意掺半,想起自己母亲被情之一字毁一生。
绮里弘毅被红素的哭诉勾起旧情,心里升起无限怜惜之情,并发誓为红素赎身,带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