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听了笑道:“事并不是大事,只是我向来不管这样的事。”开口回绝了老尼。
那老尼听了,心中念想被打断,不禁愁容满面。
红素放下笔,托腮笑问那老尼:“你受人之托办这事,中间能收多少银子?”
那老尼忙叹道:“出家之人,怎可贪图身外之物?贫尼为这事奔波,不过是感念那大财主好善乐施罢了。”
红素听了,也微微一笑,转而去帮忙求柳氏:“姐姐听听,人家不为钱财,只求一个公平。现下她已经把话求到了姐姐这儿,姐姐却不管这事。传出去不像我们不稀罕人家谢礼,倒像我们连这点手段也没有。”
柳氏听了红素这话,原本全无的兴致倒升了起来,只朝那老尼道:“你是知道我的,凭什么事,我说行就行。”
当下柳氏便答应下来,又和那老尼说了些话。红素在一旁看着,见柳氏安排人,假借傅昌口吻修书一份,便寄了过去。
老尼见事情如此顺利,少不得又念了句佛,扭头来谢红素:“五夫人心如明镜,竟如此通透。若今日没有五夫人,贫尼这事只怕办不成了。”
确实办不成。红素笑着看她。
前世这老尼也曾找过几次柳氏,只没一次能谈成功。
柳氏爱权,喜欢人奉承与掌控大局的感觉。红素知道她秉性,所以特地激她一激。
事已至此,红素少不得也回一句:“也不是什么难事,你既求了过来,怎可让你空手而归?”
长此以往,那老尼又求了柳氏多次。只因柳氏开了先例,也都点头应下。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丫鬟琳儿送走了老尼,却见薛氏打发了丫鬟珈儿过来问话。两个丫鬟站在花根底下咬耳朵,说着悄悄话。
红素隔窗见了,便笑:“还是姐姐和二姐姐要好。二姐姐回了揖峰轩也不忘打发丫鬟来问候姐姐。”
柳氏见了,冷笑一声,猜道:“她哪里是来问我,不过惦记着她的银子罢了。”
“什么银子?”红素随意问了。
柳氏自知失言,忙拿话岔了过去。
红素早猜到是放利一事,也不再追问。
中午回到素云居,傅城仍旧站在桃花树底下等她,手里拿着那把黄金剑。
红素远远见了,便笑话他:“怎么这样没眼力见,见了金子就走不动道了?天天抱着。”
傅城将长剑插回剑鞘,大步流星走过来,低声道:“你不懂,等我恢复了,你就知道了。”
红素扒着他衣裳深深望了眼他手中长剑,调侃道:“难不成它还能成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