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傅城的保证,红素便研磨提笔一一画来。

    画笔蘸满笔墨,一一勾勒。不多时,一副金丝鬏髻就跃然纸上。

    红素也是突发奇想,才记起前世曾盛行于妇人中的金银鬏髻。

    不多时,红素绘上最后一笔,静待墨干。不想她才放下笔,傅城就将画中金丝鬏髻编织出来,送到她跟前。

    “是这样吗?”傅城手捧鬏髻问她。

    红素忙点头赞同,一把接过便兴冲冲赶往梳妆台,想要戴上看看效果。

    金银丝编成鬏髻作装饰是在几年之后才会盛行,是已婚妇人的发饰,也是身份的象征。

    红素机缘巧合得到这顶金丝鬏髻,自然喜欢得紧。只是不待她将鬏髻戴上,门外便有丫鬟呼唤。

    “夫人,绮里府来人报信说是绮里夫人只怕不好了,那位大小姐已经赶往马房去了。”

    微月走得如此急,连药也顾不得,只怕贡氏危在旦夕。红素将手中鬏髻放下,朝傅城挑眉提议:“跟去瞧瞧?”

    傅城是亲眼见红素将闺怨词奖励“楼兰秘霞”参杂进茯苓粉,赠予贡氏。

    可以说除了红素,傅城是唯一知道贡氏病因的人。

    故而,红素一提,傅城也如她所愿,朝她伸出手,道:“夫人有心前往,为夫怎会拒绝?”

    马房外,微月一路狂奔而来,让马夫送她回府,却被告知马车被损坏,一时半刻走不了。

    微月心急如焚,听到消息抬脚踹了马车两脚,指着车夫就骂:“一辆车你也看不住,你是干什么吃的?”

    微月还要再骂,她身边的丫鬟忙拽住她:“小姐,可别说了,大家都看着呢。”

    可不,傅家底下奴仆都齐刷刷看着撒泼撒气的微月。

    微月心系贡氏病情,也不管不顾,指着远处围观的婆子便高声喊:“看看看,看什么看?都闲着没事干是不是?”

    微月正在骂骂咧咧间,一辆朱漆华盖大马车从她身边经过。

    微月被扬起的沙尘糊了一脸,呛咳几声,张口就要骂人,不想抬头正瞧见撩开车帘的红素。

    红素隔着窗朝她道:“还愣着干嘛?上车。”

    微月呆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上了车。

    马车辘辘驶出国公府,径直往绮里府而去。

    午间街上人来人往,马车行进到人潮拥挤处,竟堵得进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