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被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偷了。”丫鬟玉衡回想了一阵,“当日院里闹得沸沸扬扬,倒是没什么人注意这事。”

    念霜将雪浪纸合上,接着道:“那日往来素云居的只有四姑娘与夫人长姐。可四姑娘派来的丫鬟只呆了一阵就立刻。绮里小姐的丫鬟也不曾进过这屋子……”

    “要我说,一定是这院子里的人拿的。夫人不如把大家都召集起来,再暗地里派人去搜。”玉衡连忙出主意。

    玉衡原是素云居的二等丫鬟,因红素见她手脚伶俐,做事仔细,才破格提为一等丫鬟。

    所以,近来玉衡在面对红素时都格外殷勤。

    念霜显然也感受到了玉衡无时不刻的争斗心,也道:“只是已经过了这么久。她偷了东西只怕已经转交给他人。依奴婢之见,不如将众人召集起来,以重利诱之,不怕她们不开口。”

    红素闻言,点头赞同:“这院里人多眼杂,说不定有人看见。就按念霜说的办。”

    当下念霜便同玉衡前去召集众人,审理此事。

    红素略等了一会儿,院内果然就有小丫鬟扛不住诱惑将事情抖露出来。

    得到确切消息,玉衡抢先一步进来回禀:“夫人,丫鬟芮儿说是青云偷了,转交给了二夫人的丫鬟锦绣交给底下采办的人拿出去卖的。”

    “已经卖出去了?”红素顿时怒气填胸。

    “青云说她也不清楚,只知道锦绣给了她表哥转手,最近问她要银子也是支支吾吾的。”念霜随后进来,正好为红素答疑解惑。

    “难怪她最近狂得那样,还说家里已经备了银子打算赎她,原来是偷的。”玉衡不甘落后,开口为红素谋不平。

    红素也懒得纠缠青云一事,当下带着几个丫鬟便往揖峰轩而来。揖峰轩远在西北角落。

    红素带人风风火火而来,薛氏早得了消息领人在院门口相迎。

    见着红素前来,薛氏便走上去问话:“听说妹妹丢了件要紧东西,不知是什么?底下的丫鬟我都召集了起来,只不知是谁这么胆大妄为,手都伸到了素云居!”

    红素也不多客套,将事情简单叙述。

    薛氏听见丢的是二三两金子编织的鬏髻,立刻就恼了,“下作小娼妇,这些东西哪里不曾见过?眼皮子怎么这么浅!”

    当下便命人去领锦绣前来。偏生这锦绣也说不出一二三,跪在院里只哭哭啼啼。

    薛氏一时看得心烦,便说:“你若是再不说清楚,我便命人烧红烙铁来烙嘴了!”

    那锦绣这才一面哭,一面说:“奴婢确实不清楚。只是听奴婢表哥说那鬏髻编织得好,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只是……只是……不知怎地,听说他赌牌输了钱,把那鬏髻典当了。”

    薛氏闻言,立刻命人去拿锦绣表哥。末了,还得向红素道歉赔笑。

    红素也没心思与她多言语,在揖峰轩等了一阵,没等来采办的人,反而等来和钟氏与傅潋。

    夏日炎炎,钟氏一改往日沉闷,换了身鲜亮打扮,头上叠满珠翠,浓妆艳抹,煞是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