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这是做什么?”微月原是要贡氏替自己出气撑腰的,却没想到贡氏对着红素也是卑躬屈膝,这让她如何忍得住?
红素也不理会微月,让出路来,做出“请”的姿势,邀贡氏入门,“都是自家人,站在院子里说话作甚?”
末了,又吩咐下人端上果干蜜饯。
进了屋,贡氏二人只见四面墙壁玲珑剔透,琴剑瓶炉皆贴在墙上,锦笼纱罩,金彩珠光,连地下踩的砖,皆是碧绿凿花。
微月见了屋内陈设,两眼都放着光,指着一架大红缎子十二扇的屏风道:“这不是我当初要的屏风?”
再一看那桌案上一色成窑盖盅,微月又道:“这不是我指定的茶盅?”
果然这屋内摆着大都按照她心意来,微月是越看越爱。
再一见红素一身绫罗绸缎,微月再联想在家时红素的穿着,心中难免不平衡起来。
正逢底下丫鬟提来捧盒,将那掐丝盒子里的桃酥、龙须酥等食品一一摆上桌。
红素亲自为贡氏倒了茶,“听说这是什么暹罗国进贡来的茶,夫人也尝尝,是否合口味。要是喜欢,我再送您一瓶。”
贡氏尝了一口茶,没吃出来什么茶味,心里反而不是滋味,面上还得感谢红素。
念霜端了矮凳过来,朱嬷嬷便将着坐下,也端了茶,向红素道:“多亏夫人方才拦住了你们这位大小姐,否则这亲事只怕就没影了。”
“老夫人答应了?”红素微怔,实在不明白老夫人为何如此糊涂,偏生要应下这门亲事。
“可不,”朱嬷嬷脸上并无喜色,“老夫人还说这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到时候大小姐嫁进来,和夫人也有个照应。”
“那四爷那边怎么说?”红素可拿不准傅荣会不会答应。
“老夫人已经派人去问了,只是四爷向来孝顺,大概……”
朱嬷嬷还没说完话,又被微月冷不丁打断。
“我不嫁他了!”微月看见红素身后沉默不语的傅城,气得心肝直颤,“凭什么我要将就嫁给傅荣!我不嫁了!”
红素:“……”当时不是她自己非要嫁傅荣?
微月扭过身拉着贡氏的手,还当是自己家一样,只撒娇撒痴求贡氏:“母亲,当初和傅家的亲事明明定的是我!凭什么她能嫁进来成为五夫人,我就得嫁给傅荣?”
“微月!”贡氏想要阻止微月已经来不及了。
微月已经将自己内心的怨怼全都说了出来,“她绮里红素何德何能?”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贡氏心中气极,再一看这屋子里的丫鬟尽皆屏息静气,只怕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