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的道你也敢拦,你只怕是活腻歪了!”安平郡主一脚踹开拦路的婆子,高声唤着红素。
那婆子挨了安平一记窝心脚,往后一摔,扑倒了几架晾衣裳的架子。架子上的衣裳铺盖撒得遍地都是。
红素从人群中起身,安平立刻前来拉她,笑道:“红素,我说林轻鸿是作死吧?她果然就作死了!”
红素被安平拉离小院回到房间。
安平将《醉春风》一句一句念出:“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你听听,她写的都是些什么淫词艳曲?合该黎家要拒婚。”
“拒婚?”这下连红素也懵了。《醉春风》是她亲自寄给黎添的,她自然明白林轻鸿是清白之身……
“可不,外面很多人都在说她不检点,并非完璧之身。结果给黎家的人知道了,就吵着要退婚了。”
安平郡主笑拍桌案:“风水轮流转,这妮子也有今天。”
红素心里没底,怕黎添会追根究底寻她这位始作俑者,忍不住问她:“那丞相府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退了呗。”安平抬手悄声道,“这可是我刚刚得到的消息,你可别混告诉别人。”
红素闻言,抬手指了指窗纸上倒映出的人影,默不作声。
安平抬手假意咳了一咳,“那什么,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安平打开房门,门槛外几个探头探脑的丫鬟齐齐摔了进来。
傍晚时红素前往淑笙榭侍奉贡氏,经过秋千架时,再次遇上微月。
不同于上次的羡慕,这时微月已经改了口:“亏她还是大家闺秀,出身名门,怎么能做出这样下贱的事来?真是丢尽了闺阁女子的脸面。”
推秋千的丫鬟附和她:“就是,就是。奴婢还听说这位林小姐可不止一位裙下臣,国子监里许多人都是她入幕之宾。”
“呀,那不就成了千人枕万人睡的勾栏娼妇!”另外一个丫鬟惊讶捂嘴。
那推秋千的丫鬟眼尖,立刻给那丫鬟使眼色。
那丫鬟这才看见经过的红素,猛倒吸一口冷气。
红素侧眼去看微月。微月却把玩着手中彩绸,一面看着红素,一面道:“可不就是勾栏娼妇吗?这样下贱的人就是三尺白绫自戕也是浪费白绫。得像我们姨娘一样,赤条条而去无牵挂!”
红素听见微月如此指桑骂槐,终于停下脚步,淡淡道:“姐姐自诩高贵,红素也希望姐姐来日嫁得一位好姐夫,将来袭爵封侯,为姐姐挣得一份好前程!”
“绮里红素!”和傅城的婚事一直是微月的心头刺,如今红素一提起,她立刻跳了起来。
“姐姐万福。”红素矮身向微月行了福礼。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贱人!我看你是皮痒了!”微月推开想要劝阻的丫鬟,径直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