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队从门外走过,等在贵宾休息室的宴任和祁棠,听到了真正的事实和真相。

    “……我不需要你因为我是你的Omega而可怜我。”那时候祁棠说。

    他听到宴任歉意的话语,无法言喻的苦味浸入两个人的心扉,距离在寂静中撕扯碎裂。

    咬牙且不肯低头的倔强,执着又委屈的脆弱傲气,终于在七年后缱绻沉降,凝成体谅又酸软的后知后觉。

    电话里,宴任深深叹了口气。

    他的声音很低,如同在耳畔的呢喃耳语,惯常难察情绪的嗓音低缓深沉,祁棠却从中感受到他清晰的恳求和不悔的决意。

    “祁棠,多依赖我一点,好不好?”

    眼中热意上升,像是光色也沾染温度,微末的淡亮缀在祁棠眼底,恍如真实的情绪从裂隙里疲惫淌出——

    烫热蕰在下眼睫上,他的眼底微微发涨,像是被羽毛挠出了细痒。

    祁棠抬起视线,天幕无光,高悬的月色皎洁透亮。

    隐痕被暗色抹去,宴任隔着半张地图的遥远距离,看不到他发红的眼眶。

    晨光如同蓊郁斑斓的新叶,抽枝发芽般探入室内。

    祁棠的眼睑微颤,眉宇微微皱起。

    睡意如澜起伏,他半眯着睁开眼睛,伸手就拿来了床边的手机。

    ——2018.06.01。

    第九次重生。

    祁棠怔怔看了时间片刻,然后闭上眼睛。颤抖细细地抽入肺腑,他略感倦怠地起身,坐在床边深吸了口气。

    今天是智能服务项目签合约的日子。

    他再次重生了,在一觉之后,重生到一周之前。

    冷气从被窝外潺潺淌过,祁棠重新靠回床上,手机放在身旁。

    这个智能服务项目从海外引入,做了将近两年。一开始买入了半成品计划,虽然在中途靠宴任的帮助更换了研发团队,但依然打造出了祁棠想要的成果。

    这个项目中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安氏——而安氏将在今天和成功失之交臂,因为宴氏在U国市场占了大头。

    时间的杂感混乱,昨天晚上——不,是8号的晚上,他刚刚听爸说有关宴任开发市场的事,1号的今天,就将是他签合约的日子。

    宴任翻过身,吸引力十足的放松臂膀呈现出慵懒宜人的轮廓,他揽紧祁棠的腰身,高挺的鼻梁贴靠在祁棠肋下,像是在寻找他格外熟悉的暖热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