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舒见状就知道这个儿子不会听她的,叹口气,回了自己的院子。

    魏紫舒刚走,刘诗诗便端着驱寒的汤药来了,见到阿妹,刘宇的脸色才好了些。

    刘诗诗看着刘宇,目光清灵,如同一汪清水,面容越显温婉。

    “阿妹,你是不是都听到了?”刘宇小心翼翼开口,他这个阿妹啊,就是性子太好,受了欺负也只会躲起来偷偷哭。

    他本意只是想再母亲面前替好友说句话,却不曾想叫阿妹听到了。

    刘诗诗只是看着他,半晌后笑出声:“兄长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阿妹,你放心,明日我就去同父亲说,咱退了这门婚事罢了,他季平配不上你!”想想落湖前看到的郎情妾意画面,刘宇心里直翻恶心。

    刘诗诗见他如此气愤又笑了笑:“你也看见了,母亲没有要退婚的意思,这桩婚事不会出任何意外,母亲不允许,侯府夫人也不允许,那既如此,兄长何必开口?婚事定下了才与我说,便是不容我反抗。”

    “可是阿妹,你甘心吗?今日不说破是为了保全你的颜面,但是季平那厮绝非良人!”刘宇也知道魏紫舒的意思,不然何必千叮万嘱他不得再提此事?

    “他母亲看重我嫡女的身份,便不会怠慢我,那尚书令的庶女拿什么跟我争?往后如何也不过是个妾,生死全看当家主母的,兄长不必担心。”刘诗诗看着为他气愤的兄长,心头稍暖。

    儿女婚事全凭父母做主,刘宇知道阿妹说的对,但总觉得有些泄气。

    “好了,兄长好生歇息。”刘诗诗依旧带着恬淡的笑意,转身离去,只在门边顿了一下步伐。

    “替我谢谢顾小爵爷。”

    海棠院内,浅色纱幔下,紫衫少女对着烛火,泪眼朦胧,若她真如表面上那般淡然就好了。

    垂丝海棠,是她最爱的花,可未来夫婿却亲手摘花,为他人别上,不气不怒不怨吗?

    可那又如何?

    如今的太学院是翻新出来的沈家旧宅,位于皇城最西侧的凉山脚下,宅邸内是错落有致的亭林水榭,青砖白瓦,古朴又肃静。

    沈家早年老太傅沈懿禾辞去官职后,连同这座先帝御赐的宅子也没要,举家搬迁,姿态放的极低。

    虽如今的沈家,只有沈懿禾的嫡孙入士,其余沈家人早已投身商甲,惹人嫌恶。

    但沈懿禾是谁?那是培育出两个帝王之才的人,前朝更是无数能人拜入他名下,尊他为师的存在,就这一点,贵勋之家便是趋之若鹜的想把孩子送过来。

    尤其是明年即将参加春闱的子弟,是以,以刘宇等纨绔为首的贵家子弟,便是不甘不愿也只能过来。

    当今陛下庆嘉帝亲自请回了沈老先生,又亲自拨了武学师父,据说新的太学院规矩多如牛毛。

    对此一众纨绔哀嚎不止:“好日子到头了,顾兄怎么办啊?据说太学院还有宵禁,这哪是上学啊?这跟进大牢有什么区别?”

    顾元锡笑的很是轻佻:“上有政策下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