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样很打击人吗?
然,她不敢说,她现在可是戴罪之身,不敢再蹦跶,还不知回去后等着她的是什么。
窄小的青漆红烛房,身后窸窸窣窣地绸缎摩挲声,娄绪恒极力克制着心底陌生的情愫,热气爬上耳垂,与房间昏红烛火融为同一颜色。
不由心底暗骂,真是见了鬼!
时间拉长,等待的过程让人难捱,他是疯了才会想要让她换身衣裳。
他可以就让她就那样出去的,反正也不会有人认识她的是谁。
温北茉怕娄绪恒会突然在转身,手上换衣裳的动作也是前所未有的快,只想着随便胡乱套上,以至于换好衣裙后总觉得胳膊和腋下绞的难受。
她扯了扯袖口,糯糯道:“换好了。”
“恩。”娄绪恒不曾回眼,向外走几步打开屋门,直接走出室内。
温北茉也没多留,紧跟其后。
他们走出妙玉坊的后院门时,院门外候着一辆墨色青釉马车。
马车驶入宫门,过了前门两人换了步辇,娄绪恒全程不曾多说一个字。
直到步辇在朗坤殿停下,温北茉踌躇不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进也不是。
她还没有编造好出城的理由,就这么进去,该怎么交代?
娄绪恒走在前面,前脚跨入殿门便侧过了身,他眼神淡淡,没有言语。
饶是没有说什么,但这个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神,仿佛是在说还快进来接受惩罚。
一个眼神,温北茉秒懂。
她扯了扯绞扭的袖子,提着裙摆磨磨蹭蹭地进了室内。
就着磨蹭的动作,她脑子飞速运转着,想尽各种应对理由与借口。
双脚刚跨入殿门,只听见耳后“吱呀”一声,红漆高门应声而闭。
宽敞的殿宇灯火明亮,古铜瓷器透着冷凉,明火烛光下室内一尘不染,每一处都是井条有序的规整。
就连远处六角龙雕高椅上的人,脸色也是规整到毫无表情。
烛火照耀下,她站在四处无遮挡的室中央,无处遁形。
仿佛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都会暴露她此刻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