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钦夏略失神地说,没对谢彧这话有太大的反应,“你之前说我不够信任你,我真的有认真反思过,那时我确实有一丝不想欠你的想法,所以才会帮你收购钦氏,之后我觉得既然要和你成为夫妻,有些账不该算得这么清楚,不然反倒显得生疏。”
“我有在改,你有改吗?哪怕下午提前得知了我对陆怀澈没有旧情,你还是没有放下对我的不信任,才会在知道宋遥和我说这些的时候质问我,对不对?”
“不对!我就是太害怕了,对不起,我会慢慢改。”谢彧攥着她的手越来越紧。
“你害怕什么?”钦夏问,又自顾自地说:“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怀疑你的话,不会这么直截了当地将事情摊开说,我应该是背地里找人去查证才对,就像陆怀澈的事情一样,如果其中真有猫腻,我不会让你找人去调查。”
钦夏真是没想到,自己都和陆怀澈退婚了,还会这么频繁地提到这个名字。
她说得口干舌燥,浑身的疲惫更甚,话都说清楚了也好,总好过不清不楚地结束。
“你之前转给我的那些财产,我会再转给你,虽然在收购钦氏的过程中我也没能做太多,但好歹出了一份力,也算是能少欠你一点,我也相信你不会亏待叔伯们。”
钦夏的话语像一把把刀子一样插进了谢彧的心脏,让他心痛得失语,听到钦夏仿若告别一般的话,谢彧连忙开口:“不行,钦夏,你听我解释,你不能现在就判我死刑。”
“我们的婚礼还在筹备,爷爷还等着你回老宅吃饭,你不能不要我。”他紧紧抱着她,像抱住了整个世界,生怕他一松手钦夏就会从指缝中溜走。
方才嚣张的气焰全都消失不见,这样手足无措的谢彧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心中满是紧张和茫然。
他怨自己为什么要胡思乱想,做出一些伤害她的事情,人都已经在身边了还不够吗?可每到关键时刻他都控制不住……就像方才听说她来自另一个世界,谢彧又是一阵慌乱。
“我害怕你离开我。钦夏,你知道吗?最开始你嫁给我的时候,我开心又担忧,担忧的是你喜欢的人是陆怀澈,我怕你因此怨恨抗拒我,事实证明你没有,我是该高兴的。”
“我也确实很高兴,可我总是忍不住乱想,不断地将自己和陆怀澈比较,我怕你仍旧对他念念不忘,以前总觉得我能每天看到你就好,等你已经到了我身边,我才发现我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是我太贪心了,不容许一丝一毫的差错,才会在察觉到你的不同以后立马让人去调查,我不是想质问你,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怕你离开我,我怕到时候我无能为力,至少得先有个心理准备。”
“有时候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遥远,我总是看不透你心里的想法,不知道在你心里我的分量有多少,所以我真的不敢赌,我怕你不喜欢我,怕你误会我对钦氏不利,怕你有一天会离开,所以我才会那么做。”
“是我太心急了,对不起老婆,你别离开我好不好?”说到最后,谢彧的语气里掺杂了哀求的意味。
“你……”钦夏语塞,被谢彧这些话搅得心如如麻,她知道他喜欢她,从种种细节也能看出来,但从没想到他的恋慕有这么深,会让他做到这个地步。
但过去几次争执的记忆还留存在脑海中,一时半会挥之不去,这么多信息钦夏难以接受,退出了谢彧的怀抱,对上他通红的眼睛,她看着不忍,却还是偏过头说:“你先回去吧,我想静静。”
谢彧已经不复来时那副矜贵的模样,现在看上去有些狼狈,他最近的穿着比较日常随意,T恤透出紧实的皮肤肌理,一个身高近一米九的男人,没了平日里桀骜肆意的样子,难免让人心疼。
钦夏的脑子乱成一锅粥,仍需要时间消化,暂时顾及不上谢彧的情绪,将人往外推了推,“最近不用来找我了,我们都冷静一下。”
“你都要和我离婚了,还让我怎么冷静?”谢彧站在原地不动如山,显然对钦夏说的话在乎到了极点。
“老婆,不离婚好不好?”无比固执地问,仿佛钦夏不答应他就不走似的。
“我……我不知道。”
听到钦夏仍不松口,谢彧的心仍高悬在空中,他转身就走,生怕再从钦夏口中听到他不想听见的话,届时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离开前他再次表明了态度,“我是死也不会跟你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