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猗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闻言,波澜不惊地将手机塞回了兜里,“傅总说笑了,你这么优秀何愁无人喜欢,我只是……”
我只是没那么随便,什么人都喜欢。
后半句话戛然而止,他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在小吧台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只是刚转过来时,傅时靖却跟个游魂一样,插着兜紧跟着他寸步不离。
“你干什么?”贺猗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退,手中的水杯前倾,阻挡在了他们两人中间。
傅时靖似乎是被他过于戒备的动作逗笑了,“贺先生说话能不能不要只说一半?”
没等贺猗回答,他又笑,朝着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有人来了,去开门。”
话音刚落,门铃声果然被人按响了。
“为什么是我去开?”
“你离门近。”
“……”
贺猗不想跟他耍嘴皮子,刚打开门就发现进来了两个客房服务人员,跟今天中午一样,把做好的饭菜全部在起居室的餐桌上摆好,不过估计是晚上,就是几份家常中式简餐。
“不吃么?”
等人走后,傅时靖直接走了过来,在位子上坐下,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贺猗看他吃饭的时候倒斯斯文文的,优雅散漫地像个拿着画笔在画布上细致描摹的艺术家,而跟他动手时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你今晚上没吃饱?”贺猗问了一句,并不打算过去,他刚从天台下来十五分钟都不到,傅时靖也紧跟着下来了,估计也没怎么吃。
傅时靖兀自吃着,也不看他,只是语气仍是不紧不慢道:“我吃不完,你最好自己过来,不然别逼着我一会儿过去亲自绑你。”
说到此处,似乎是注意到贺猗脸色的反常,他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看你那么瘦,不多吃点儿怎么行?不然下次跟我动手,多吃亏啊,嗯?”
贺猗:“……”
贺猗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唯一的优势也没了。
不,他在傅时靖面前完全就没有优势,比不过,打不过,说不过,就这,他还能干什么?
“我可不是打击你的,我是为你好。”
“我谢谢你了。”
傅时靖见他依旧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嘶了一声放下了勺子,“怎么了?玻璃心发作了,就这么玩不起?”
“我是发自内心的谢谢,不是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