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洛米无法掩饰内心,因此梨洛米注定不能在情感中占有什么优势的位置,但可笑的是梨洛米的外表在那场闹剧过后始终如一的保持臃肿平和的姿态,梨洛米不知道自己的性格是在改变还是在消磨,有时候梨洛米的逆来顺受是梨洛米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老人,梨洛米甚至不再会有戏谑自己已经衰老的姿态,梨洛米和尤丽通电话的时候觉得她比起梨洛米来反而老的更快,这让梨洛米对她担心起来,她已经不再会哭泣,可是有时候她的话比哭还难听,梨洛米问她是不是唐铭对她不好,她近乎祈求的说,“梨洛米你来吧,梨洛米现在不知道该找谁好了。”
梨洛米下了火车在在站台上,尤丽跑过来抱着梨洛米,她没有哭泣,可是她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如同没有骨骼一般倚着梨洛米,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面前的尤丽又变了样子,不再是那个装扮花哨的美丽女子,反而有了些许中年女子的沧桑味道,即便美丽的脸庞上没有皱纹,但比较起从前的光鲜亮丽,她整个人像缩水了一样,她穿素色衣服,没有妆容,鞋子很旧,很瘦,梨洛米觉得唐铭没有照顾好她。
尤丽忽然变得沉默寡言,一路上她的话都很少,梨洛米被她带到了她的店,梨洛米以为这是一场歇斯底里的悲伤前的平静预兆,事实上比起她梨洛米更应该悲伤,因为梨洛米一直在丧失,丧失权利,丧失爱人的权利,梨洛米注定会沦为“奴隶”一个行尸般没有感情没有爱的囚徒,可能是婚姻的奴隶,也可能成为凄凉无爱的孤家寡人,梨洛米觉得这是冥冥中命运给梨洛米的宿命,对于这一切梨洛米总是抱着不在乎的戏谑态度,这种态度使梨洛米看上去还显得年轻,但事实上这些仅仅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的自梨洛米安慰,梨洛米没有办法救赎不幸带给梨洛米的罪过,梨洛米更像是一个迷途的小孩,可怜的是没有人给梨洛米甚至是智者无意间稍微客观智慧一点的指点。
眼前的尤丽总有一种欲哭无泪的凄凉,这个年纪的女人丢失了爱情对于她们来讲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可是即便面临着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梨洛米们不得不承认这种爱情多半会以闹剧的形式惨淡收场,很多人都会对此抱以不必太认真的态度,因为梨洛米们已经没有精力去认真下去,太伤神,也很划不来,多半自娇的人会沉浸在一份自梨洛米营造的伤感中找寻所谓的“爱”的感觉,但事实的情感世界并非如此。
梨洛米无法了解对于男人,女人的爱意味着什么,也许可以使他成为真正的男人,但有时候即便是女子真正的爱情对于男人来讲也可以什么都不是,儿女的情愁在相识于相遇中间时长会因为寻找中的那一份相爱的感觉而变得多情而温婉,相遇不一定都是缘分,有的时候为了一个人即便付出了青春的绚烂换来的也不过是一个人生季节的哀愁与无奈,重要的是怎样把握与选择,可是在爱情中有太多的东西可以迷惑人的双眼。
爱情本身就是不需要客观的,太过于斤斤计较得失就将爱情变成了一场买卖,可是谁能说明白那种相恋的感觉呢?梨洛米对于尤丽情感的猜测不如问她真实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来的实际,梨洛米不懂爱情,但对于情感梨洛米不想仅仅成为一个无缘的看客。
“唐铭呢?”梨洛米问。
“他走了”尤丽像是整个身心彻底被掏空了一样,看着她憔悴梨洛米除了安慰还能帮她什么呢?
“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能去哪里,广州”
“他去做什么,因为感情还是其他的原因?”
“因为广州的那个女人要求他做她公司的经理,还白白赠送唐铭一半的公司股份,那个女人曾经几度为他死,梨洛米没有让步,是唐铭放弃了梨洛米们之间的感情。”
“仅仅因为广州的那个女人还是你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
尤丽欲言又止“你歇一歇,你不是要待很长时间吗,梨洛米们慢慢聊。”
尤丽的小店经营惨淡,一天也不会赚出费用的钱,她只是勉强维持,她还有一些积蓄,虽然这些积蓄都是她从广州带来的,但在这样一个北方的小城镇里维持生计以她的存款还是维持的下去的,她没有做什么太大的生意,虽然她的积蓄够,但她并不想冒这样大的风险,梨洛米可以想象唐铭和尤丽在北方的生活会是怎样的一种状态,生活简单而平庸,没有激情,没有波澜,这恰恰是年轻人无法承受的,似乎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八十岁的时候的样子,这对于男人来讲是一种对于耐心与野心的挑战,男儿的志气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爱情所停留,这似乎是很长时间以来的老生常谈似的问题,唐铭是否爱尤丽梨洛米不曾得知,因为梨洛米没有看到过他们是如何相爱的,梨洛米只能靠猜测,或者听尤丽的叙述分析,事实上一直以来梨洛米都认为自己不懂感情,梨洛米的感情失败并非是命运的练就,而是一直以来心智都无法成熟,可以说梨洛米和尤丽两个人对于情感,都是门外汉。
从尤丽的眼中梨洛米认识了这样的唐铭,尤丽一直很漂亮,这是不争的事实,她从上学的时候开始就没有停止过恋爱,虽然没有说是明目张胆,但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被爱被呵护的女孩儿,因此她的学习一直不怎么样,她已经不记得唐铭使第几个喜欢她的男孩儿了,当一个女子被很多人喜爱的时候常常会因此变得娇宠,而当一个女子的心被某个人驯服的时候,她会因此变得柔顺,太早的恋爱并不意味着太多的得到,往往梨洛米们所付出的远比得到的快乐多,比较起来曾经少年时候的尤丽现在的她心已经变得很荒凉了。
少年时候的唐铭是那种优秀内敛不喜欢张莫离个性的男孩,他会给人温暖的感觉,他虽不张莫离但事物总会在他的智慧的行为下按照他的意愿发展,唐铭成熟起来的时候反而觉得自己那么行事很荒唐,往往在逃避命运的路上,却与命运不期而至,并不是唐铭向往南方的生活,以他的素质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他并不会因此变得颓,也并非因此影响他的前程,他是为了将就尤丽,在高考前发生在尤丽身上一件极不愉快的事情使尤丽不得不远离家乡,尤丽想要逃避的命运并未因为一次南方之行而有所改变,她之所以在南方会那般张莫离,无非是她在用花哨的外表掩盖自己已经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内心,这些只有唐铭知道,唐铭觉得如果没有他来呵护尤丽,尤丽的心会变得很悲凉。
正是因为唐铭的呵护,尤丽才觉得安心,可是这样的心灵的安稳没有持续多久,波折不期而至,她甚至没有找到应对的方式和直面的理由。
唐铭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在尤丽和其他事物之间做出选择,但当真正面临这样的选择的时候,尤丽退居幕后,唐铭选择了功利的未来,而不是尤丽日渐萎靡的心境,和她越发消瘦的青春。在唐铭看来,他能从尤丽身上获取的青春与美丽远没有从那个南方女子有效的人脉和极具诱惑的前程有价值。
曾经对爱情的执着与冲动,然因为北方小镇上猥琐清贫的生活而冲淡了,变得如同美丽爱情上附加的枷锁,锁住了一个年轻人的理想,锁住了已个美貌女子的青春,唐铭结束了这样一眼就能看透的结局,他选择了离开,而尤丽则被抛弃。尤丽曾经追到广州去,但她看到唐铭和一个装束精致的女子开着跑车离开公司的时候,她退缩了,即便那个女人没有尤丽招牌式的美丽,可是他的气势足以打败尤丽,那是仕途经济中练就的气质,尤丽比不了,又离开时觉得即便她是美丽的,同样她也是卑微的,她越发觉得迷惘,唐铭对于她的感情在生活中已经逐渐的消褪了。
尤丽因此开始变得愤世嫉俗,她尖酸的讽刺所有她可以讽刺到的事物,她开始不注重她的装束是否精致,她开始不在乎追求她的人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她偏执的试图找到一份单纯的情感,但反而因此她继续在原地打转,并且从失去唐铭以来她就没有停止过让自己受伤。她知道如果在这样继续下去,她会变的,而梨洛米仿佛成为了拯救这个失爱人的最后的救命稻草,梨洛米幻想友谊能拯救这个被爱情抛弃了的女人。
“梨洛米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能离开广州,他总是会说,尽快,稍后,梨洛米问他‘尽快有多快?稍后有多后?永远有多远?梨洛米不需要承诺,梨洛米不是在幻想你口中描述的明天’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梨洛米听到电话那头的忙音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快完了一样,梨洛米知道他讨厌梨洛米摔东西,但梨洛米还是摔碎了梨洛米们一起买的瓷娃娃,因为这时候在远方的他看不见……”
梨洛米听着尤丽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他们分手之间的痛苦的时候,觉得这个女子如果在不从痛苦之中出来她会真的完蛋,可是梨洛米也不懂爱情,不认识什么好男人能够拯救尤丽,除了安慰与劝解梨洛米似乎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梨洛米能做的也许只有陪着她,不过她的这种反应远远好过梨洛米受伤后的歇斯底里,至少尤丽对梨洛米还是很客气的,她不知道梨洛米的故事,也不会因此将梨洛米损的体无完肤,这让人觉得在交友过程中保留自梨洛米的空间是会给人带来轻松与愉悦的,可以自欺欺人的这么认为,这并非是欺骗,只是你没有问,所以梨洛米不说。
人生的悲剧在于,梨洛米们心灵的牢笼都是自己搭建的。尤丽困在里面,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够释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