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窗帘向两边拉开,飘窗朝外推,天是黯淡深沉的蓝灰色。
清凉晨风路过,送来乳酪的甜香。
洗漱完,她准时下楼。
餐厅里,早餐已经摆好,就她一个人的分量。
一份岩烧乳酪,一份蔬菜水果沙拉,沈邻溪有点强迫症,紫甘蓝切的长短粗细都均匀一致。
咖啡香气浓郁,黑色液体上铺着一层细密奶泡。
全家就她喝咖啡要加奶。
曾忆昔被喊起来送她去学校,此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困倦的发着呆,怀里还揽着个抱枕,没个魂似的。把她送到学校后,他回来必然是要补个回笼觉。
“你就像个野人。”沈邻溪看他这鸡窝头,蹙了下眉,催他去洗漱。
曾忆昔打了个哈欠,拖着绵软无力的步子又回了楼上。
他没有回嘴。
事实上,曾如初已经很久没听过他和沈邻溪抬杠了。
餐桌上放着一只宽口花瓶,里面插着一束无尽夏,一大簇一大簇的开着。
用餐时,沈邻溪就坐在对面的椅上看她吃,眼里含着笑。
曾如初每一口都咀嚼的很仔细,对食物有种虔诚感。
这让做食物的人很满足。
不像曾忆昔,吃饭时不是在玩手机,就是在摸手机的路上,成天心不在焉地,给他吃猪糠怕也就是那么回事。
早餐吃完后,沈邻溪送她到门口。
出门前,又摸了摸她的头,温言嘱咐了句,“在学校多和同学们说说话,多认识几个新朋友。”
曾如初点头说“好”。
在曾忆昔的车上,她从书包侧袋拿出耳机盒,边戴耳机,边在手机里调出一个歌单。
歌单里都是英语美文。
第一首是叶芝的《WhenYouAreOld》。
“你手机不是被老师没收了么。”曾忆昔瞥了眼她手里的东西,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