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白袍人就是白莲山庄庄主,心中一凛,急忙定睛望去,只见这人约m0四十多岁年纪,头戴一顶灰棉帽,身穿白袍,双手笼在袍袖之中,脸sE腊h,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慕容丹砚心中暗想,通海和尚说过,白莲山庄庄主身子不豫,厉大哥昨晚还帮助庄主疗伤,看这人一脸病容,似乎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如此看来,白莲山庄庄主并非是在装病。厉大哥当真了得,发现通海和尚和庄主两人躲在内堂。若是咱们不晓得这两个家伙到了,不免折了面子,让庄主和通海和尚看轻了咱们。
白袍人甫一走入内堂,通海和尚立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快步迎上前去,向着白袍人躬身施礼。白袍人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口中说道:“没想到这几位英雄如此了得,咱们藏头藏尾,对几位英雄未免太过不敬了。”
通海和尚乾笑了两声,口中说道:“是,庄主大人说得甚是。贫僧思虑不周,罪过,罪过。”
白袍人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是我想得左了,与大师无关。”
慕容丹砚见两人故意做作,心中不屑,暗想你们这两个家伙在咱们面前故意作戏,想要让咱们以为你们藏在内堂,无意与咱们为难。哼,真以为咱们是三岁孩童不成?这两个家伙一唱一和,无非是想利用咱们对付蒲本玉良一夥,可是想要将厉大哥玩弄於GU掌之中,做你的清秋大梦罢!只要你们这两个家伙露出了狐狸尾巴,厉大哥必定不会放过你们,到时我挥剑将你们这两个家伙砍翻,以报被你们戏弄之仇!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白袍人已经走到桌子近前。通海和尚快走了两步,将自己方才坐过的椅子搬到了厉秋风左侧。如此一来,白袍人与厉秋风的椅子并排占了主位,叶逢春和慕容丹砚的座位变成了客位。慕容丹砚心中正在盘算如何将白袍人和通海和尚斩杀,并未在意自己座位的变化,叶逢春却是心生不满,暗想老子是松鹤楼主人,与白莲山庄庄主地位相当。若是坐在厉百户下首尚能容忍,可是坐在白莲山庄庄主的下首,岂不是辱没了老子的身份?这个秃驴太过可恶!有朝一日老子夺了白莲山庄,非得将这个秃驴杀掉不可!
通海和尚将椅子摆好之後,请白袍人坐下说话。白袍人并未理他,转头对厉秋风说道:“昨晚承蒙阁下出手相助,解了我恶疾之厄,按理说今日一早应当亲自前来向阁下道谢才是,只是我家事缠身,顾虑颇多,未免耽搁了一些工夫,还望阁下不要怪罪。”
厉秋风听白袍人说完之後,微微一笑,口中说道:“昨夜我无意中踏入明光殿,冲撞了庄主,对庄主颇为不敬。庄主不怪我莽撞行事,我已经烧了高香,哪里敢怪罪庄主?”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咱们跟随叶大掌柜到这里采办药材,遇到大雪,被困於此地,无意中进入白莲山庄,承蒙庄主接纳,咱们都是感激得很。庄主尽管放心,咱们无意中来到此地,此前对白莲山庄一无所知,对庄主更是没有丝毫恶意。一旦咱们找到离开这里的道路,再补充一些食物和御寒的衣物,便会立时离开,绝对不会对白莲山庄有丝毫威胁,还望庄主不必担心。”
厉秋风说完之後,白袍人的神情略略有一些尴尬。他沉Y了片刻,看了厉秋风一眼,口中说道:“不瞒阁下,听说叶大掌柜到了白莲山庄,我确实颇为忧虑,担心叶大掌柜突然在白莲山庄出现,只怕另有所图。不过昨晚阁下出手相助,救了我的X命,使得我忧虑尽消,相信叶大掌柜和阁下并无害我之意。这几年我殚JiNg竭虑,想要保全茅家的家业,只是处境尴尬,身子骨不佳,只能说是有心无力。没想到老天爷开眼,将叶大掌柜和阁下引入白莲山庄,实乃是我茅家的强援。若是叶大掌柜和阁下肯出手相助,茅家家业得以保全,白莲山庄绝对不会亏待两位,必定会重重酬谢。”
厉秋风听白袍人说完之後,不置可否,转头对叶逢春说道:“这等大事,应当由大掌柜拿主意才是。”
厉秋风说完之後站起身来,绕到叶逢春身边,请他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叶逢春原本想要推辞,厉秋风向他使了一个眼sE,叶逢春立时会意,知道厉秋风打算让自己与白袍人和通海和尚周旋,这才没有推辞,而是大摇大摆走到主位坐下,微微一笑,口中说道:“此番叶某贸然前来,打扰了庄主大人,还望庄主大人恕罪。叶某冒昧,敢问庄主大人高姓大名?”
白袍人见厉秋风将主位让给了叶逢春,心中略略有一丝不快,暗想姓叶的一脸猥琐,一看便知是一个Y险狡诈之辈。虽然姓叶的是这夥人的首领,可是救我X命的并不是他,怎麽能让他坐了主位?只是白袍人心中虽然不快,但是叶逢春已经大剌剌地坐了下来,他也不好多说什麽,只得乾笑了两声,口中说道:“叶大掌柜威名赫赫,我早就想与大掌柜见上一面,此番大掌柜光临白莲山庄,山庄蓬荜增辉啊。”
白袍人说到这里,向着叶逢春拱了拱手,这才接着说道:“我姓茅,名书生,承蒙祖上余荫,眼下执掌白莲山庄。”
厉秋风听白袍人说出姓名,暗想先前出面迎接咱们的山庄大管家名叫茅平生,这位庄主叫作茅书生,看样子两人应当是同辈族人。从这两人的姓氏来看,明明都是汉人。而且茅书生的汉话说得流畅之极,与汉人一般无二,实难相信他是扶桑人。此番来到扶桑国,遇到了许多怪事,此前听说倭寇为祸中土,杀伤无数汉人,柳生宗岩老贼在中原兴风作浪,险些颠覆了大明江山。按理说这些扶桑人都是汉人的心腹大患,可是他们又对中原上国心存敬畏,这些家伙行事如此不合常理,着实让人难以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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