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微凉,月色沉静。
周珉迷迷糊糊起床解手,窸窸窣窣解开腰带,蹲到一半......站起来了。
忽然换回来,还真不习惯。
周珉穿着单薄的中衣,视线顺着线条分明的腰际一路向下,耳畔骤然一热。
此情此景,林惊澜必然见过不止一次。
在林家的小半个月,周珉用着林惊澜的身体,时时谨慎,处处小心,连衣服都没自己换过。
林惊澜倒好,早早把他看得一干二净,还脸不红心不跳地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他身体好着呢!
倒是林惊澜一身伤病,站着腿疼、坐着腰疼、躺下肩膀疼,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周珉无数次想脱下衣裳看看林惊澜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伤,每次都止于解开腰带的第一步。
他不敢看。
他没林惊澜那么坦荡。
不知从何时起,周珉时常做荒唐的梦。夜深人静时,他会忍不住想起林惊澜。那些得不到回应的思绪侵入骨髓,如同戒不掉的毒药,让他夜夜备受煎熬。
五年如一日,从未疏解。
回房后,周珉平躺在床上,困意散得一干二净。
他不由想起白日佛堂下的吻。分开时,林惊澜的脸颊是红的,唇边泛起水色,眼底氤氲一片,像一只被人欺负过的小鹿。
他只能紧紧攥拳,将指甲刻进皮肉,几乎刻出血痕,才勉强忍住再度吻下的冲动。
或许于林惊澜而言,那个吻已经足够炽热。但于他而言却如同抱薪救火,只能让熄不灭的火愈烧愈旺。
他想抱她,想与她耳鬓厮磨,想将她彻彻底底揉进身体。
难以克制的妄念大肆侵占心神,身体越来越燥热。
寒风从窗口吹入,周珉埋头缩进被子。
许久,传出一声轻喘。
庭院的醒竹蓄满水,嗒一声落下。
沉静的月色被打破。
良久以后,周珉平躺在床上,手背遮住眼,胸膛一阵阵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