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后的吻仍在加深,刺痛越来越明显。林惊澜去推周珉的肩,周珉却将她束缚得更紧。
“你弄疼我了。”
林惊澜偏头躲开耳后的吻,回眸看向周珉。
她本想怪他。
可昏黄的烛光里,周珉的眼底看不见丝毫沉溺的神色。在他低垂的眼眸里只有落寞,藏不住的落寞。
“周珉?”
林惊澜有些茫然,“你怎么了?”
周珉笑了下,落寞的神色一闪而逝。他将头埋在她的肩上,温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不真实。”
“什么不真实?”林惊澜没明白。
周珉将怀抱收紧,又笑了笑:“抱着你的感觉,不真实。”
或许是因为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林惊澜印象里的周珉从未露出过丝毫不甘的神色。
哪怕当年因为他常年在国子监稳居倒数,文国公和周家大哥气得混合双打,周珉挨完打、听完骂,出了门依旧是全京城最招摇的少年。
不会对任何事发愁,这是林惊澜对周珉最深刻的印象。
可此时此刻,林惊澜忽然发现她好像并不了解周珉。至少这一刻,她不明白周珉为什么不甘。
周珉将她鬓边的碎发捋至耳后,又用指尖摩挲着耳后被吻红的痕迹。
“像在做梦。”
他凑在她的耳畔,轻声细语地说着。
林惊澜思量片刻,抓住周珉的手,在他的中指指节上咬了一下。
力道不轻,周珉猝不及防,疼得嘶了一声:“你咬我做什么?”
“我娘说梦里的人不会痛,你还知道疼,所以不是做梦。”
林惊澜从周珉的怀中脱身,面对着他,一本正经道:“现在,可以睡了吗?”
周珉愣了一下。
“你啊!”
他伸手在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起身剪灭了最后一盏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