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叶犹豫了,坐几年牢,只有法官能判,还没有开庭,她怎么知道。
不过,据律师的说法,至少十年,或许更多。
随着受害举报的女孩越来越多,指证莫渊的同时,也都在指证着尹千帆,她是明知故犯,重上加重,哪怕是轻判,哪怕是交齐了赔款,十年的牢狱之灾也跑不了。
想必,这些谢玲也知道,她骗她,只怕弄巧成拙。
谢玲又问:“你能保证一定会减刑吗?”
“能减几年?能不能减十年?”
“……”
看到她无法应答,谢玲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疯疯癫癫的,抱着果果,站在那宽度只能容纳一只脚的水泥围墙上,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阿姨,您……先下来,好吗?”
时间不早不晚,但天色忽然阴暗下来,头顶厚厚的云层,压盖得不透日光。
风越来越大,楼下的树枝疯狂地摇曳,楼顶的人,站都站不稳当。
“你们都不愿意帮我,都不愿意帮千帆,老天啊,你怎么这么不公平,能不能对我女儿好一点?!”
谢玲仰着天,大风吹得她头发乱飘,身体摇摇欲坠。
“千帆,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啊……”
果然,她一脚踩空,身体无法抑制地往后仰去。
还连带着果果。
“啊……”谢玲和果果同时尖叫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时刻准备着的池小叶一个箭步冲上前,奔着抓住儿子脚的这个信念,一下扑了出去。
谢玲踩空下坠,下意识地放开了果果,双手呈挥动的姿态,本能地想要呼救。
万幸,池小叶在那一刹那稳稳地抓住了果果的脚,底下的人全都倒抽一口冷气。
然,她身体的平衡已经到了临界线。
“妈妈……”果果倒挂着,不可避免地亲眼看到了谢玲血溅气垫的画面。
底下的救生气垫还没有充足够的气,气垫的正面是米白色的,谢玲背部着地,当场就口吐鲜血,特别明显。
池小叶抓着果果的脚踝,久久不起来,不是她不想起,而是,她的双脚已经离地,几乎全靠膝盖和小腿扒拉着围栏的内侧墙面,她扑出去太多,身体的平衡已经到了临界点,她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