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灵素张开双眼，低声道：“人已经死了。”
李茂源重重呼出口气，刚刚他一直屏着呼吸,唯恐惊扰了灵素。听到这个答案,李茂源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其实他还有孙书瑶,早就有这种猜测,但是一直没有得到确认。
李茂源又赶紧问：“能寻到他的魂魄吗？”
灵素摇摇头，说：“他大概是死后就直接去了地府,此时应是早已经转世投胎了。”
李茂源一听这话,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失落还是失望……可能都有吧,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灵素又开口解释道：“绝大部分人死后都会立刻去地府,这是种下意识的行为。滞留在人间的只是少数。而像刘长青这样的,更是少之又少,是各种机缘巧合凑在一起造成的。”
李茂源听到这话,心中闷闷的，有些难受，像是忽然就罩上了一层阴郄的雾气一般,有些惆怅,有些茫然。
既然孙建明都已经转世投胎再为人了，那他和孙书瑶这么多年的苦苦追寻还有意义吗？孙书瑶想要找到他父亲身体尸体，带他回家的愿望还有必要吗？灵魂都不在了，要一具遗骸还有什么用呢？他要把这件事告诉孙书瑶吗……
一时间，李茂源心乱如麻,无数个线头在脑子里头转着。
灵素望着他，看到一个四十岁的男人露出如同稚子般迷茫的神情，心下明白这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她悄悄的走出来，把门关上，让他自己静静的待着。
刚将门关好一转身，就看见程倾阳急呼呼的跑过来。见灵素出来了，程倾阳失望的问：“师父，已经结束了吗？”
灵素点头：“依气辨生死而已，很快的。”
程倾阳追问：“人还活着吗？”
灵素：“死了，此时已经重新投胎成人。”
“那很好呀，不像刘长青那样，被镇压三十年。”
灵素不做评价，各人有各人的轨迹和缘法。
在这件事情上，李茂源算是亲历者或是半个当事人，而程倾阳只是个旁观者。他们所处的立场和角度不同，得出的结果也就不同。
程倾阳也没太在意这事，跟着灵素一起，到了二楼的露台坐下，才就跟师父说起刚刚何海山给他介绍的客人。
“客人是个女孩，今年二十三岁，刚刚大学毕业。这个女孩从早几年开始就喜欢上一个男明星，心心念念的特别想和这个明星谈恋爱，但是她找个渠道和关系，也认识了这个男明星，但是人家并不喜欢她。”程倾阳不带感情的转述着从何海山那里听到的故事：“后来这姑娘不知道在哪里学到了一个法术，说是阴历15号的半夜12点，去空旷的树林里拜狐仙许愿就能心想事成。可自从拜了狐仙之后，这个女孩整个人都变了，一会儿哭一会笑，一会自言自语，还自残，有一次他家人发现她在笑呵呵的用那种大剪刀剪指甲，剪得手指头血淋淋的，他家人害怕了，就找了张大师去做法驱邪，给了15万的报酬。”
听到程倾阳说狐仙，灵素就想起了异事务管理司的那只狐狸精胡季常，不禁笑了起来，说：“这大概是找李逵碰上李鬼了。”然后又在心里头衡量了一下，觉得还是找田蓉的事情更重要一些，便又说道：“这个女孩的情况还是尽早处理比较好，否则她受到的伤害会更大，等我们回来就太晚了，你让张道士自己去处理好了。”
程倾阳点头，一时也没想到错失了15万的事情，就痛快的回答：“那行，我这就打电话推了去。”
且不提何海山接到程倾阳的电话又脑补了什么，反正田家四人按照是原计划第二天吃完早饭就开车出发了。
这是四人的第一次远行，还是开着自己的车，众人心里都挺高兴的。
松松坐在后排吃零食，程倾阳坐在他旁边，教他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