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离拿过那把水果刀,握住大叔弟弟的手,手底下放着的就是那碗鸡血糯米,血加上糯米粉的颜色仍旧是鲜红色的,只是比较粘稠,如果是凝固状倒是很像糕点。当然人要是知道原材料肯定是不喜欢吃的,但这是蛊虫最喜欢吃的。

    扉离直接在他手指上直接划了一刀,一旁看着的大叔还给配音,“嘶——”好像切的不是他弟弟的手,而是他的手一样,他觑了扉离一眼,“小道长,这放了血就好了?”

    扉离淡定自若,“等里面的东西出来就行了。”

    “啥?里面的东西?”

    扉离没理他,右手覆上灵力在他五脏六腑内至他手指处引导出来,果然不久,就有一个黑黑的小蜘蛛从他手指的流的血出来,趴在糯米血里不动了。

    扉离转头对大叔吩咐道:“你帮他包扎一下手指……”然后她找了一个袋子把小蜘蛛装到里面,想了想,还是倒了点糯米血进袋子里。

    昏迷了好久的人也终于醒了过来,“我……我这怎么了?”

    扉离有点好奇,这小蜘蛛也不是普通的小蜘蛛,不然也不会直接进入体内存活,便直接拿起袋子给他看了一眼,问道:“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把这小蜘蛛弄进你体内的?直接吞吗?”也不可能啊,看他也不是个傻子。

    这人看着近在咫尺的蜘蛛,连它腿上的毛都放大看的一清二楚,脸色更加白了几分,他哑着嗓子,一脸的后怕,“我……我也不知道,难道是不小心……它……爬……爬进来我嘴里的?”

    一旁的大叔先开口否定,“不可能吧,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扉离直接道:“我也觉得不可能,而且这小蜘蛛是蛊师家养的,你再想想,你昏迷前那日在哪里,有没有见过这种或者不一样的人?”

    “蛊师?!”那人听着脸色都变了,然后支支吾吾道:“我……我昏迷前……我去乡下看我儿子了,哦对了,我跟我我儿子去山上摘杨梅的时候,看到树上有个蜘蛛要碰到我儿子,我儿子最怕这东西了,我就把它……把它踩死了……这难道是找我报仇了么?可明明死了啊……但我也看不出这是不是那只,长得都差不多……”

    扉离看着袋子里不停在吸着糯米血的小蜘蛛,毫不客气道:“不管是不是这只,来找你报仇是肯定的,我要不把它弄出来,你也醒不过来,然后就这样昏迷致死。”

    那大叔惶恐道:“那……那咋办?难道以后看见这东西,也要放生?这……该怎么办,它还会不会再找上门来?”蜘蛛就跟蚊子,蟑螂似的,一般人看见直接就想把它弄死,当然害怕这东西的人就想离得原来越好。

    扉离想了想,“你把你去的乡下地址那个山上跟我说下,我想着蛊师就在附近,你弄死了他养的蛊虫,当然要让你吃点苦头,而且你运气不好,刚好碰到睚眦必报的蛊师,不仅要让你吃点苦头,还要要你的命。我去见他一面,看能不能放你一马……”不能的话,就只好手底下见真招了。

    毕竟普通人又分辨不出这家养的还是野生的,再说就算家养的,也有商量的余地,何必把人弄死,扉离就当救人就到底了,从小蜘蛛出来那人就应该有了感应,如果她不去,到时候按照那蛊师的性格行事,恐怕这人也命不久矣。

    从他家里出来,扉离的手机上就多了五万块钱,本来说好是一万的,但没想到这事情还有后续,不能一次解决,就怕扉离不尽心,于是就多了好几万块钱,扉离只瞄了一眼,没再关注,看着天色还早,就直接打了车去他说的地址,本来那大叔要跟着,但是扉离怕到时候真打起来,她也顾不得其他人就一个人去了。

    那乡下很好找,也不远,车程一个小时就到了,山也很好找,就村里的后山,扉离把小蜘蛛放了出来,然后就直接跟着小蜘蛛走,还好她又轻功,眼力又好,不然还真跟不上。

    小蜘蛛经过一片竹林的时候,就不见了,扉离也见到了要见到的人。

    这人是个年轻女子,穿着像是少数民族,挂着银制的耳环项链,宽袖绸缎连衣裙,满头编发,面前地上是个大坑,坑里各种蛊虫,显而易见,她真在炼蛊。

    她抬头看了扉离一眼,扉离看不清她的面貌,也不知道是不是练蛊所致,她脸上画着满脸的图腾,眼睛周边像是划了烟熏妆,看见有人来,细长的眼睛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抬头看了一眼,一点都没有心虚遮掩,就这样盯着大坑里的蛊虫相互残杀,大鱼吃小鱼,最终存活的就是蛊王。

    扉离在上一世有跟类似练蛊的人接触过,所以也知道她在干什么。但是,扉离看看天色,她还是想尽快解决事情尽快回去陪着碧空师傅,于是直接开口道:“你好,我来找你是因为之前有人进山踩死了你的蛊虫,不知者无罪,更何况他也这样不知不喝躺了好多天,现在还要继续躺着把失去的精气养过来,也算吃了教训,你能不能放他一马?”

    她抬头看了扉离一眼,那细长的眼睛冰冷的像是一条毒蛇,声音沉的不像是女孩子,冷笑道:“我要是不放他,你想怎么样?”

    扉离挑了挑眉,她本身也不是个爱说废话的性子,于是直接把绑在背后的桃木剑拿了出来,运起身体和四周的灵气,手握桃木剑,静静看着面前的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