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那男子忽然间一改晦暗的面容,露出一抹笑意,“我是想,将小姐的头砍下来,单独送给那位贵人。”
“小姐!”问夏掩唇惊呼出声,转头看着华溪烟,似乎是在向她求证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华溪烟的也是心下一紧的,看着男子虽然是在笑但是却是含了暴戾之气的双眸,她便知道,此人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公子说笑了……”虽说知道此人极为认真,华溪烟还是说出这么一句。
“本公子有没有开玩笑,你试试便知!”那男子伸手,一边的侍从递过一柄精致的刀,男子拿在手中缓缓掂量着,似乎是在考虑从华溪烟脖颈的哪个位置下手。
华溪烟微微后退两步,面上没有半分惶恐,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之像,她缓缓开口:“那龟毕竟是有灵性的东西,自然不同于我这一个凡人的头颅。有这功夫,公子不如再去寻上一寻,所不定还能寻上一只。”
“本公子如何做用的着你说教?”那男子手中的鞭子一甩,再次厉声道,“本公子如今就看上你的头了,如何?”
“公子看上我就得给么?”华溪烟冷笑一声,“如今公子当街这般狂妄,随意草菅人命,难不成认为这陪都太原没王法了?还是公子的家室实在过大,可以在这太原乃至圣天只手遮天?”
不等男子说话,华溪烟接着道:“我本就在走我的阳关道,是公子的龟挡路才使我的车翻进了沟渠之中。我还没有和公子算我这车的损伤还有我的马匹,公子倒是先看上了我的头,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那男子静静地听着,脸色随着华溪烟得每一句话变得更加难看:“你算是什么东西,还妄想和本公子算账不成?”
“在公子眼中我不算什么东西,但是公子和我这般计较,岂不是比我还不是东西?”华溪烟轻笑着,将那话还了回去。
“哈哈……”那男子忽然仰着头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绝世的笑话一般,半晌之后才止了笑声,沉声开口,“你说要是你的头被砍下来,还会不会这般伶牙俐齿?”
男子说着,朝前迈了一步:“你说,若是我把你的头砍下来,用米糠塞住你的嘴,你下辈子还能不能这般说话?嗯?”
听着这男子阴测测的话语,问夏白着一张脸打了个寒噤。
此人太变态了!
华溪烟清凉的眸宛如这萧瑟秋日的一盏璀璨明灯,并没有因为男子的话生出半分的恐惧,只是在男子说出之后,眼底闪过一抹恶心般的作呕之态。
一时间无人言语,只有秋风肆意地吹过空旷的原野发出的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将那男子阴测测的话吹得四处盘旋于众人心头,经久不散。
踏踏的马蹄声再次传来,华溪烟转头,便看到一辆两匹棕红色的骏马拉着的红木马车缓缓驶来。那马车上边挂着琉璃宫灯,车门上挽着玫色的丝带,车棚顶以黄金雕刻成莲花模样,反射着太阳光熠熠生辉,流光溢彩。
华溪烟的眸光呢忽然间燃起了一抹奇异的光辉。因为这马车,实在很是特别,以至于她见过一次,便再也不会忘记。
马车走到几人身边缓缓停下,一只素白的手挑起了帘幕,车内传来一个温柔娇媚的声音:“温二公子,在这当道上欺负女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华溪烟所料不错,此男子正是太原温氏的次子温海。
“大少夫人省亲回来,不先回王家,倒是教训起本公子来了?”温海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不满的言语,让那车中之人发出一声轻笑。
随后,撩开的车窗边显露出一张女子精致的面容,弦月眉,柳叶眼,盈盈含笑,面容清丽,妆容精致而淡雅,神态婉约而柔和,二十上下,透露出一种成熟的风韵。
“我哪里敢教训温二公子,只是听说温夫人身孕已经五月有余,正是紧张的时候,温二公子还是为那未来的弟妹极福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