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生怕扶奚伺候的不好?”卿洵打断了华溪烟的话,“放心,风月馆之内的人都是经过培训的,技术那是一等一的。”
什么鬼技术!华溪烟几乎要破口大骂:“本公子很正常,不需要他服侍!”
“不需要?”卿洵也站起了身,眸光如蛇般将华溪烟严严实实地缠绕起来,吐出的话更是黏腻万分,“公子若是正常还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对我这风月馆有什么图谋不成?”
华溪烟回视着卿洵,对于他话中的威胁与警告毫不在意,眼珠子转了转,璨然笑道:“好,既然这样就多些馆主成了!”
“黄金三千两。”卿洵对着华溪烟伸出了手。
“凭什么你硬塞给我的人还要我给你钱?”华溪烟捂着钱袋子不乐意了。
“刚刚小公子出手,摔了一套汝窑烧制雨过天青色青花瓷茶具,毁了一张南越进贡的红杉所制方椅,撕了一帐蜀地巧手十七娘花费两月所绣合子百花帐,污了一方椒漆暖红月面墙,还有一个我这风月馆之中的头牌伶倌。此五物我要你三千两,已经是看了扶奚的面子了。”
华溪烟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嫣红的唇开开合合地吐出这一件又一件价值千金的装饰,又转过头盯着扶奚,那狠毒的目光中有着无尽的谴责。
扶奚靠在门框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吊儿郎当的态度似乎是在说:又不是我逼你出手的。
“给!”华溪烟拿出几张银票甩给卿洵,心下想着在弄明白风月馆到底是什么背景之前不能轻举妄动。至于这钱么……那就有劳扶奚美人给赚回来了……
“那就预祝二位百年好合恩爱不移。”卿洵将桌上的银票收了起来,阴阳怪气地说出这么一句。
华溪烟翻个白眼,明显不打算和这人多说,给扶奚打了个手势推开了门。
“对了小公子。”卿洵忽然出声叫住了华溪烟,“城南有家脂粉铺子,里面的水粉颜色偏暗,更适合男子用一点。”
话落,成功地接收到了华溪烟如炬的目光。
显然不打算再多说,卿洵勾着唇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接着身子懒懒的倒在了软榻之上。
华溪烟丝毫不怀疑卿洵是知道了自己女子的身份,只是她如今这装扮与男子没有分毫差别,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问题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华溪烟瞬间被另外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套住了:该怎么和云祁解释这个多出来的大活人?
还没走到和云祁刚才在的那间雅间,华溪烟就转过了身,对着扶奚道:“这样吧,这是三千两银子,你自己走吧。”
扶奚挑眉看着华溪烟,并不言语。
“这风月馆你是不能呆了,有一次就有下一次,你还是自行离去吧。”华溪烟说着,将银票塞进了扶奚手中。
“小公子是怕什么呢?”扶奚扬眉问着,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
“本公子还有要事在身,带着你有诸多不便。”华溪烟说着,脸上已经敛了清浅的笑意,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而且跟着我,你的是非只多不少。”
“你是怕我给你拖后腿?”扶奚身子一歪倒在了一边的栏杆上,懒懒散散的动作间并无半分风尘之息。
“我是为了你好,跟着我,指不定哪天你就丢了性命。”华溪烟故意将事情说得很严重,就是希望这人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