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时疫多发代表了什么,百姓死伤无数,京中一片混乱,我不回去镇压谁去?我这一国太子只是说着好听吗?难不成皇姐是要让姐夫来坐这江山吗?”
丝毫不顾忌贺兰漓的恶言恶语,也不顾这么一大顶帽子扣在裴家头上到底是有多难受,贺兰红坚持道:“我知道太子殿下威信极高,也知道现在京城暴乱极为严重。太子殿下向来说一不二,此次回去必定能够镇压京城暴乱,但是我不能由太子殿下白白送命!”
“我不一定会送命!”贺兰漓真是要败给这个固执的女人了,只是说道,“就算是京城时疫严重,我回去也不一定就会感染!你知道此次我若是不回去影响多大,要是功劳给别的皇子抢了去,民心风向发生了改变,你可是是什么后果?”
贺兰红一怔,自然知道西陵的皇位之争一直不亚于龙潭虎穴,贺兰漓竭尽所能也只是堪堪压过其它皇子一头,要是此次平息暴乱的功劳落到别的皇子手里……尤其是那贺兰泽……
不过功劳没了可以再立,但是她万万不能拿贺兰漓的生命冒险,于是贺兰红抿唇,再次摇头。
贺兰漓有些挫败,抿唇想要冲破穴道,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内力在身,不由得有些无力地闭上眼。
果真,西陵大军在远处安营扎寨了三天,由于用的都是上好的金疮药,贺兰漓的伤势在慢慢愈合,但是他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哗啦”,不知是第几次打翻了贺兰红端进来的托盘,贺兰漓深沉的脸色极为难看。
这位太子殿下一直都是温文尔雅弱不禁风的形象,如今换成了这般很辣的模样,当真让人无法接受。
在时疫多发的时候,三天足够发生许多的事情了,贺兰漓越想越觉得心里实在是憋屈得很。
出兵平城,平城没有攻下不说,还落得一身伤,现在在外对于京城时疫却又鞭长莫及,要是这么长时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贺兰漓真是要一口老血喷出来。
“启程回京!”贺兰漓阴沉着脸,踏步走了出去。
厚底的靴子踩在盘子的碎渣上,发出咯吱的响声,极为刺耳,贺兰红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只是觉得那碎片就像是自己的心一般,任人践踏。
从小到大,她最心疼的,就是这个皇弟。
这次贺兰红没有阻拦,看着贺兰漓消失在帐内的孤高傲绝的背影,抿了抿唇,走了出去。
两个时辰后,西陵大军再次踏上了回京的征程。
贺兰漓坐在马上看着手中的信笺,京城时疫在三皇子的号令下已经有多好转,百姓的暴乱也被及时镇压了下来,没有造成太过严重的后果,京城百姓一时间对三皇子歌功颂德。
看着“歌功颂德”几个字,贺兰漓笑得极为不屑,想着这贺兰泽还真是迫不及待,难道不知道,枪打出头鸟?
前方行军的之人忽然停了下来,贺兰漓勒马抬头,便看到了对面,一队士兵,和他呈对峙之势。
当先的一匹马上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正眯着眼看着他们,眸光阴沉。
“不知北戎二王子殿下这是为何?”贺兰漓清淡开口问道。
这声北戎二王子听在耳中实在是讽刺得很,自从耶律易莫名其妙崛起之后,他这个二王子早就成为过去式了,如今这般称呼,也不过是平添嘲讽罢了。
“只是有点事情想要与西陵太子单独谈谈。”耶律野开口,不慌不忙的态度看不出什么要紧之事。
贺兰漓轻笑:“左右两边都是本宫亲信,二王子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要是可以相助本宫定当竭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