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温海的玉佩掉了下来,那玉佩光芒太盛,根本不是碧玉应有的暖暖润润,一眼看上去便是假的,于是我便几乎确定,温海没死。”
风滔点头,想到自己在盐城“偷窥”到温海在铺子内出示了一个绿的东西两名身份,想必就是这个。
华溪烟眨眨眼,转而夸赞道:“你的本事倒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大上几分,想不到那么快便找到了他。”
风滔却是一怔:“咦?您不知道?”
“知道什么?”这次轮到华溪烟惊讶了。
“昨天我得到风吟传令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我还在想天地茫茫我去哪里找人。那时候我得到梓易送来的信,于是才朝着盐城的方向而去。”
“梓易?”
风滔点点头:“是梓易。他告诉我云公子早便让他派人紧紧盯着大牢那边,唯恐温家有什么动作,想不到真还给抓了个现成。”
说道这里,风滔怏怏地趴在窗框上:“虽然得到别人相助对我聪明绝顶的形象有所形象,但是我也不能抢别人的功劳不是?云公子真是将一切都给小姐你打算好了啊……”
华溪烟没有理会风吟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云祁危险。
她深知,云祁身边的危险并不少,但是他这一次却是连贴身护卫都没带?还能带别人?他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
这么想着,华溪烟忽然很是恼恨地锤了一下身下的软榻,口中愤愤道:“真是作死!”
风滔有些不理解“作死”一词的意思,只想开口询问,但是见到华溪烟铁青的脸色,又将话吞回了肚子里面。
他那句话说错了?怎么画风一下子就变了?
风滔知道处于发怒边缘的女人不能惹,于是趁着华溪烟发呆的空档溜之大吉。
华溪烟算了算,现在距离云祁回来还有五日,自己派人去接应他时间根本不够。而且太原通向京城的路不计其数,她该选择那一条?
这般想着,华溪烟忽然有一种极为无力的挫败感,要是云祁有个什么的话……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那人一人能退敌北戎,一人救下整个平城,他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可是又想到那人幽幽在她耳边叹着“华溪烟,我不是神……”
对啊,他不是神,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无数的算计与暗杀,他只身一人,该当如何?
于是,几个月来,华溪烟第一次在自己的暖玉床上失了眠。
整整一夜,她都在以不同的姿势翻滚着,分析着现在的形势,思考着云祁潜在的仇人,回想着他的武功套路,估摸着云祁的能耐,思索着白玉龙能不能托着万一落败的他成功跑路……甚至是最后,在寒冷无比的午夜,她迷迷糊糊地到佛堂里去,将垂柳观音送子观音各种观音以及包括财神灶神在内的各种神仙拜了个遍……
第二日,华溪烟便顶着巨大的黑眼圈与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迎来了云祁的第一封信。
安然协顺勿挂心,思及唯恐佳人瘦。手握乾坤覆**,心忆卿兮卿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