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语气罕见的透着愉快,像是终于胜了一个很想战胜的人半分。
对面的青年道士二指夹着玲珑白子,久久没有落子,直到那微凉的棋子被指肚捂热都没有察觉。
白子势微。
“我承认确实之前那个机制可能会害你良多,那我
可以改,改出一个更合适的法子。”
“你的管理局我会另外改编,你也不用担心手下安危。”
向来高傲的神明放低姿态,拜访你的“草庐”,言辞恳切,这是很容易打动人心的。
“我与你没有什么利益牵扯,损害的也并非是你的利益,”像是教训一个误入歧途的孩子,顿了顿又道,“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你真的没有半点心动?”
道士心里思衬着,久久没有回话,手里的棋子被随意握到掌心又扔回放旗子的木头棋罐。
他终于想明白这位主神来什么了。
来招安。
先打一棒子,再给一甜枣。
自己的时空管理局在主神眼里好比替天行道梁山泊,而自己在祂眼里约摸着是及时雨,只等被招安后卸磨杀驴。
可苏城不是宋江。
主神也不是朝廷。
道士干脆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一手撑着下巴,一手伸指点向对面银发红衣的男人。
“贫道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雷闪雨落,打得屋外芭蕉痛声作响。
主神嘴角亲和的笑容变得僵硬。
神明一怒,不说流血万里,也要风云色变。
“那就是没得谈了。”
“可以谈,”苏城说,“只要你愿意自我毁灭,什么都可以谈。”
“你是喜欢银子的表彰功德碑,还是喜欢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