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欢垂眸敛去眼底的思绪,“您送我回去吧。”
南欢低着头,便没有看见面对她的男人望向她的双瞳深处压抑着热度。
手指碰到了她脸上的肌肤,她心口一跳,不明所以的顺着他的动作慢慢抬起头来。
他的手修长有力,指腹带着一层粗糙的茧,这样的动作让南欢感到一种命脉被他捏在手中的不安。
“抬起头来说话。”
宋暮收回手,尽管他今日穿得文质彬彬,却仍旧掩不住英俊眉目之间危险的凶戾。
南欢抬起头,却又下意识的闪躲目光。
他的目光在她面上一寸寸的扫过,“南欢,做错事的人不是你。”
南欢听到宋暮这话,眼底发涩,眨了一下眼睛,终于肯将目光与他对视。
她忽的笑了,只是笑得很苦。
“现在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了。我想下山。劳烦殿下送我一程。”
这世上对男子总是格外厚待,一个男人三心二意,忘恩负义,不顾已有的婚书,定下的婚约,攀龙附凤。
他这个做错事的人不会受任何惩罚。
而她这个女人竟敢痴情于一个男人,违抗父母之命,便要受千夫所指,声名尽毁。
对又如何,错又如何。
事已至此,无论对错都毫无意义。
宋暮收回手,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既然不等了。还回去做什么。”
南欢避开目光他的目光,垂下眼,“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宋暮,“不急着走,宋灵让你等她回来。”
南欢垂着眼看着面前的小碗,抿了抿唇。
宋暮,“望月山上的花,一年里就这两日开的最好。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去赏花。”
南欢猛地抬起头,“不行。”
宋暮勾唇一笑,“为什么不行?”
南欢照旧是那一套说辞,但眼神多出了几分生气,终于不再是那么一副游魂般死气沉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