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家的说不知情。”缘说:“禅院家因家主重伤之事,处于混乱。用夏油杰身体的人被叫做加茂宪伦,这条线还在查。”
“盯一下禅院直哉,还有和悟有关系的那群家伙们的动静。”我看向一片阴色的天边:“惠呢?”
在这个国家,如今竟立起了多处结界,这番行动绝不能小觑。
还在玩过家家游戏的老小孩们,并非对眼下状况一无所知,只是想把所有人都拖进地狱里吧。
该死的家伙们……
“不要让他们擅自行动,跑进结界里。”我说:“务必要小心行事,不能被抓到把柄。尤其是在东京的,不要轻举妄动,以平民的性命为先。”
“明白了。”缘应道:“惠在东京,这边也难插手。离开的人还是按藤原家的处理吗?”
“啊,不留痕迹。”
12
缘走了,我回到自己房间。
实在太安静了,周遭寂静,正是初冬景致,腊梅还没开,往年偶尔也感怀伤世,却没有这般,连自己心里的声音都听不见,连一丝光点都抓不住的时候。
没有要做的事,我坐了两分钟,站起身来。
五条家很大,从这头走到另一头,要走上万步。
就算在此处生活多年的我,也少离开过以自己房间为中心的千步范围内。
我穿过走廊,进了书房。
桌上只有纸笔和电脑,待做的事项里,只剩下新年安排。
今日是十一月初,往后会变成怎样还不知道,我没有继续新春事宜的念头,而是拉开书房的各个柜子翻找。
春端着点心进来时,就见书房里一片散乱,连犄角旮旯里的麻纸都被翻了出来。
“小月小姐!”春叫了出来,要将坐在地上的我拉起来:“您在做什么!”
我朝她笑了笑,靠到椅子里,随手捻起盘中的仙贝:“我记得早年大家一起看过以前的相册。应该在书房里,但怎么翻都翻不到。”
春以一副看着奇怪之人的目光望着我,说:“您很久以前叫人把它们都收进库房了呀。”
“是吗?”我全然没了印象:“有这回事?”
话说完,我才意识到,从我嘴中说出来的,竟是祖母当年对我说过的话。
所以她或许并不是故意装作忘记,而是真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