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世子呢?”

    想起同胞弟弟的真实来历,我心情复杂。

    “国公走了后,世子也回了院子,但他独自呆在书房里一直没有休息。”那婢子想了想,又道:“后来二娘子去了世子那里送饭,两人说了一阵话,不欢而散。”

    “说了些什么?”

    “世子回了风回院先去的书房,后来二娘子带着食盒到了,便将他叫了出来。”

    那婢子整了整心情,惟妙惟俏地模仿起来。

    “世子说:‘叫我干什么?’

    二娘子道:‘干什么?叫你吃饭呗,赶了一晚上的路,一口都没有吃,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世子没接茬,半晌回了句:‘有什么好吃的。’

    二娘子没说话,直接把他拉到桌子旁,让人布菜,说:“便是没等到县主姐姐,你也不能不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等人。”

    世子还是不肯吃,两人僵持了一会,二娘子先翻了脸,说:‘姐姐姐姐!你心里就只有你那个姐姐,人家也未见得天天念着你。县主随王伴驾,跟着太后,谁知道还会不会回赵家守岁。你也别等了,也就我闲着天天给你送饭,还要吃你的冷脸。你以为我愿意来吗?要不是娘叫我过来,我才懒得理你吃不吃呢!’

    世子也来了气,回道:‘姐姐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姐吗,霍氏算什么?你——’

    二娘子便说:

    ‘一母同胞一母同胞!在江淮的时候什么都好,到了洛阳,见了县主就什么都变了。我知道你们是一母同胞,但我就不是你妹妹吗?但我娘和我,这么多年又做错了什么’

    ‘这么多年了,谁都知道、都知道上面不喜欢她。在江淮时候,就没有一个人敢亲近她,每日呆在府里操持家务,可你、你还从未给她一个好脸。她哪里对不起你了!’说完,二娘子就哭着跑了。

    世子回过神来让人追出去看着,自己呆坐了一会,动了几筷子吃了点东西,便也回屋里去了。

    因是独处又关了门,并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不过想是没有怎么睡的,据后来被叫进去的丫头说,床铺微乱但还留了个形。躺了没多久,便又去了书房。

    世子身边的刘双全过来和管事的露过风,说世子回来见不到县主有些不快,叫管事等县主回府,一定叫县主知道。”

    软芳面露担忧:“县主……”

    我知她未尽之意,是恐我不在江淮,叫妹妹将世子笼络了过去。软芳是我从江淮带过来的,从小跟在我身边长大,自看不得我与同胞弟弟离心。

    反手敲了敲桌子,不急不缓。

    半晌,我好奇问道:“你这变声的本事,是天生的还是后学的?”

    那被问的婢子一愣,又难掩喜色:“奴婢,奴婢小时候跟父亲学的,奴婢父亲的声音能男能女,而且还能模仿鸟叫兽语,奴婢学得不好,只有六七成火候。”

    “……看来是知道你的本事,所以才叫你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