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魏听雪也没甚心思再听宫人的话,她拎起裙摆,匆匆道:“走!”

    江弦歌进了旁边的帐内看望许答应。

    入目的即是许答应微乱的衣裳,情势紧急,宫人尚来不及给她换洗衣服,只匆忙给她净了脸。

    江弦歌视线从她身上收回,转向太医:“许答应如何?”

    见着他,许夫人跪地行礼,悲恸声虽低未消,太医连忙站起躬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回皇上的话,许答应的情况……”微顿,太医才又说:“许答应头后本就受了严重的伤,如今又遇火灾,身上被灼伤数处,微臣用尽了法子,也没能叫许答应醒来……”

    他没再说下去,药喝了下去,银针也施过,能用的法子几乎都用上了,可许答应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说句真心话,一日内受了这么多伤,不死都难。

    江弦歌余光瞥见许夫人的身子一晃,似被太医的话刺激得快晕过去,他面色微沉,下了命令:

    “朕不管你们用甚法子,必须救醒许答应!”

    太医额头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他小心地觑了眼许夫人,却发现她悲伤过度,并未察觉皇上话中的意思。

    这救醒和治好,内里差别可大了去了。

    若是使些阴损的法子,叫许答应醒来些时日,也非是没法子。

    皇上冷眸扫了他眼,太医顿时噤声,抬手将额头的汗擦去,没敢露出异样地应了声。

    魏听雪领着人过来,身后几个宫人跟着,好大的阵仗,围在四周的禁卫军根本不敢拦她,躬身给她放了行。

    她环视四周,没看见皇上,却发现王定康早就不动声色地融进了人群。

    “伶妃主子怎这时才过来?”

    魏听雪侧头,就见王贵人走近她,脸上还带着分担忧,却是好奇地在问她。

    不自觉地,魏听雪就想起王定康身上的那股皂角味。

    她轻轻敛眸,刚欲回话,就听见身后的帐篷从里面传出动静,江弦歌从里面踏出来,一看见她,就微拧眉:

    “不是叫你,在那处等着朕吗?”

    得,魏听雪瞥了眼王贵人的神色,知晓是不用她回答那句话了,就移步至江弦歌身边,似是担忧地轻声道:

    “臣妾也甚是担忧许答应的身子,您叫臣妾在那处等,臣妾如何能安心?”

    她说得真心实意,只是这话入了众人耳,就立刻从另一只出去,是半点儿都不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