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绮玉去孙大娘家捉了只老母鸡。
一路踩着小碎步,快步下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刚刚和孙大娘怎么道谢的,都记不太清了。
险些让喜儿发现自己脖子上的吻痕。
上次苏宴吻的还挂在脖子上,每天都要擦粉遮掩。
今天他又故技重施,害的柳绮玉去鸡窝捉鸡时,喜儿从屋子里出来,一脸惊讶地指着她脖子,嘴张大的,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柳绮玉脑子乱哄哄,透过黑漆的山林,便能看见远处,自家屋子屋檐下的一盏灯,散发温暖的光亮。
她将手上那只又肥又结实的老母鸡向上提了提,站在自家院门口,正犹豫要不要进去,里面忽然一阵高一阵低,传来男子的说话声。
“沈玄哥,你记得我吗,我叫柳柱,小时候经常跟在你后面玩的......”
柳柱?
他割完山上的玉米回家了?!
那岂不是要撞上苏宴,他还在她家里坐着呢!
柳绮玉握着母鸡的手一紧,把母鸡翅膀掐疼了,“咯咯”一声,从它尖尖的小嘴里发出。
一只手突然从门后伸出,将柳绮玉拉了进去。
被推到墙上,院里漆黑一片,灯盏未点,柳绮玉望着眼前人。
他一身青色衣袍,被夜色沾染,隐约星光浮动。
柳绮玉回头看堂里柳柱正眉飞色舞与沈玄说话,小声问苏宴:“我弟弟没发现你?”
说着,她悄悄拉开门,要将苏宴推出去。
苏宴面色如常:“发现了。”
“发现了!”这话惊得院墙上栖息的鸟儿抖抖翅膀飞了起来。
柳绮玉意识到声音太大,赶紧捂着嘴唇,压低声音:“怎么发现的?柳柱与你说了什么?”
他如玉一般的面容泛着柔光,眼里映着天上星月,慢慢吐出:“你弟弟一进门,见着我脸都拉下来了,但到底顾及我救过他一次,并未动手,只让我滚出你家。”
柳绮玉听着这话,心里一惊:“那你怎么还不走?”
苏宴眼神幽幽,盯着柳绮玉有半晌,桃花眼的眼尾织起清愁,像是在埋怨:“我这样说,是让你这么回的吗?”
柳绮玉不知他这副怨妇模样做给谁看,与他干巴巴地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