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室依旧亮如白昼,校医的办公台离门最近,在办公台对面的墙壁上,数道黑影张牙舞爪地晃动。
两位学生在女校医的看护下,安详地躺在病床上,校医室里只有富有节奏的键盘敲击声,岁月静好……个屁。
那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人类两只手能够敲击出来的速度啊!
云浅认为自己简直像身处乐队演唱会现场,架子鼓选手给她敲了个野蜂飞舞和克罗地亚狂想曲的结合版使人心生烦躁。
她正在思考逃脱办法,她必须依靠自己逃出去——这里没有能够让她抱大腿的人。
初见蜘蛛女后,她凭借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取得对方欢心,遭受蜘蛛腿的摸头杀,被薅走一大团头发。
她见机提出回宿舍的请求,被无情拒绝,与旁边名叫宋行止的男生一同被请回病床。
宋行止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哭包,目前看来派不上用处。
远处键盘噼里啪啦,近处哭包小声啜泣,此起彼伏,一直打扰她的思绪。
云浅忍无可忍,压低声音对旁边的宋行止道:“我叫您一声大哥,您能别哭了吗?那东西确实吓人,但大可不必哭成这样,我们还活着呢!”
宋行止吓得呜咽,他说:“我没哭,我、我不怕她。”
云浅:“是,您没哭,您不怕,那能停下您看见蜘蛛腿心砰砰跳之后从眼里流口水的行为吗?”
宋行止停止哭泣,开始疯狂打哭嗝。
声音响亮如公鸡打鸣响彻校医室。
云浅:“……”
蜘蛛女怒吼:“安静一点!我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她的蜘蛛腿暴躁地踹击地面,似乎觉得这样的威慑力不够,蜘蛛腿又蔓延至二人的病床旁,深深地扎入棉絮又抽出,停留在二人的脸前。
宋行止吓得坐起,他清晰地看见蜘蛛腿上细密绒毛,顶端的细长尖刺像是老人泛黄极厚的指甲,和树根一样弯曲蜷缩。
仅差一公分,那尖刺便会刺穿他们的皮肤。
宋行止不知所措,他求助地望向云浅,这一望,他当即收回视线。
这种死鱼斗鸡眼太可怕了,简直比近距离的蜘蛛腿还可怕!
云浅努力聚焦看清眼前的蜘蛛腿模样。
蜘蛛女警告后,二人安静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