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像是被人硬生生用两个木塞子塞住,呼吸都不能,开口时喉咙眼里像掺了沙。

    余乐一抬手摸自己的额头。

    嚯。

    烫的能煎蛋。

    她静静看着自己床铺上的天花板,数着墙上或细微或明显的裂缝,连挪动的欲望都没有。

    宿舍里没什么声响,她那两个同专业的同学一早就去上课了,剩下那一个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余乐昏昏沉沉又要睡过去时,有人伸手戳了戳自己。

    她缓缓睁开眼,剩下那个舍友颇担忧地看她,给她摸了摸额头,问:“你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我给你哥打个电话?”

    余乐听到“哥”这个称呼时都有点心悸,下意识就摇头,才恍惚反应过来她说的大概是傅亦安,才重新点了点头。

    她倒也没指望傅亦安还能真过来,只盼着对方能有点良心给她买点药。

    她听到床下面舍友羞赧又甜软地给傅亦安拨了电话,舍友大致说了下她的情况,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半晌才挂了电话。

    “你哥说他来接你哦。”

    余乐听到这句话,鼻音很浓地嗯了声,缥缈了一句谢谢,而后重新陷入昏睡。

    ……

    余乐再一睁眼,就是在S大的附属医院里的病床上,额头上冰凉,放了个冷冻的冰袋。

    周围全是白,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枕头和床,她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时候到了差不多该上天堂。

    然后一只纤细的手就把她额头的冰袋扶正,随后像是松了口气:“哎!你终于醒了呀?”

    余乐从天堂被拽回人间,怔了几秒,才看向说话的人。

    胡纯一。

    她脑袋里这才零零散散拼凑起一些记忆,印象里舍友是给傅亦安打了电话,最后陪着自己的居然是胡纯一。

    “你快把你哥吓死了你知不知道?”胡纯一给她捻被子,又动作缓地把她输液的那只手小心挪开,“我们下周就得参加世辩了,正模拟呢,他收到电话就跑你宿舍这了,又不让进,最后还是叫我给你扛下来了。”

    “你都烧昏厥了,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发烧发到晕过去诶。”胡纯一像是憋了很久的说个没完,“你哥说你身体差一淋雨就感冒,你怎么自己也不注意点?”

    “.....”余乐努力让口腔分泌点唾液,润了润没多大知觉的咽喉,沙哑问,“有水吗?”

    “现在没有,”胡纯一摊了摊手,“你哥去给你买药了,应该会给你带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