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灰蒙蒙的心情似乎重获了一丝希望,他感受着陛下柔荑在他唇上轻轻抚过的麻痒感,轻声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舒皖肯定地点头,“你不必担心威后那边,内阁学士无甚实权,他犯不着来计较,朕的朝堂要安插什么样的人,自然是朕说了算!”
舒皖生怕沈玉犹豫,连忙道:“朕已经着人准备了,只是需要先生从兰若居搬出来,收拾东西去暖阁住。”
这有什么打紧。
沈玉面上出现了鲜有的欣愉,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袱,露出个浅淡的笑容来,道:“那微臣这便去收拾东西。”
“哎等等......”舒皖小脸一白,见沈玉又要折回兰若居去,心想这怎么能行?小声道,“先生的重要物品,应该都带在身上了吧?”
沈玉点了点头,道:“可微臣的被褥还......”
“呃...朕方才去兰若居找过先生,见先生房里有好大一只兔子!那兔子蹦蹦跳跳的,把先生的被子都弄脏了,朕就命人......”舒皖编不下去了,“反正,先生先去暖阁就是!朕准备了新的被子给你!”
沈玉的表情呆了呆,茫然地往陛下所指的地方走去,满心都在想,他出门前明明是关好了门的,怎么会有兔子跑进去呢?
好言好语将人哄走,舒皖终是松了一口气,这才折回福宁殿去,嘱咐傅闻钦道:“里面的东西都用最好的罢,你看着些!”
傅闻钦翘着二郎腿笑眼看着舒皖,问:“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我怕他问我兔子的事。”舒皖抓了抓脑袋,目光瞥向之前那个小宫侍送来的东西,兴奋地摸了摸,“你看!沈玉盖过的被子!”
她拿起那个青灰色的软枕抱在怀里捏了捏,“沈玉用过的枕头。”
傅闻钦皱了皱眉,有些嫌弃,“想不到你也能做出这样下三滥的事情来,堂堂陛下,偷人家被子盖。”
“这怎么能是偷呢!”舒皖自然不依,“天很快就凉了,朕刚好缺一床被子!”
“哦,所以你就把你的小太傅遣去了暖阁?那地方一入了冬,可暖和得紧。”傅闻钦一副看穿舒皖心思的模样。
舒皖闷闷地,“那他身子不好嘛,手都凉凉的。”
傅闻钦摇了摇头,“你可别跟我撒娇,都留给沈玉去,他吃你那套。”
“骑射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届时你想亲自过去?”
“嗯。”舒皖点头,“但不会通知她们,她们只当我不在,这样才能瞧得真切些。”
“你编出个内阁出来,威后那边如何交代?”傅闻钦摸着手上的一枚暗戒徐徐问道。
“不必交代,我本来就想弄了,我才是陛下,他还能插手我的政务不成?”舒皖想起之前赵韫虽然对她颇多挑剔,可从来不插手她处理政务,即便是有过一次莫名其妙的垂帘听政,之后也没再有了。
“他那次究竟为什么来垂帘听政呢?”舒皖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