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的三个长兄都已成年,无需操心。况且除去老大白沾亭叛逆些,小的也并不教人操心。
需照拂的,只有白琉璃与白流珠,以及老二老三这对姐弟。
白琉璃跟他脾性秉性最相仿。白流珠最乖巧听话,像是别人家的孩子——况且她确实是别人家的孩子。
只有这对姐弟白玫白景,满肚子坏水,最是招人厌烦。不知道随谁。
白振雄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站停在楼梯口,俯身询问白琉璃:“阿璃,手伤好点了吗?需不需要致电中医馆,找些个医术好的上门问诊?”
白琉璃披着件织锦面的米白敞袄,深色牛仔裤,绑带雪地靴。洋不洋土不土的衣裳,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偏偏她生得素净,眉如远黛,目若星辰,长发被根发带绑起,只露出块巴掌大的小脸,精致干练,倒真是洋与土都能驾驭得住。
确实是身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动乾坤的穿搭;既有千金小姐的体面,又有武官世家的利落。
白振雄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怎么看怎么挑不出毛病。
“不必惦记了,爸。”
白琉璃温声答白振雄道:“引荐我们认识章老爷子的沈先生,赴宴前顺路替我买了药。”
“哪个沈先生?”
章老爷子的七十寿辰上,现场作了副字画给白振雄,兴奋太过,以至于将寿宴见过的人已经忘了个十之七/八。
经管家提醒,白振雄终于记起——
是位言行举止很谦恭守礼的年轻男人。青年才俊。
白振雄决不是那种重男轻女、会干预子女社交往来的父亲,更不会深究白琉璃是如何认识对方的,只嘱咐她别忘记道谢。
倘使对方在梧城停留些时日,就找机会还对方人情;
如果对方只小居三/两日,送行也能还个人情。
白琉璃一一称是。
白振雄忽然问她:“你配着的长命锁,是真弄丢了吗?”
白琉璃已经单手换好了棉拖鞋,垂下眉眼,轻轻地‘嗯’了声。
她不想说,白振雄自然不会追问,起身上楼去了。
“你还没有穿耳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