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文字游戏摆了道、吃了没文化亏的白琉璃,沉默着挪开脚步。
白琉璃刚进雅座,身后的门就被轻轻掩上。
雅座内,格外安静。
空气熨帖又静默,显然她来的不是时候,或者,不那么是时候。
大约安静了那么1.2分钟,麻将摔在桌子上的声音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同时传出,语态稍显气急败坏。
“老子今晚怎么成孔老二搬家,尽是书/输?!”
继而,有道豪放女音调笑:“别说你,我今晚触了霉头,不是给人递碰子,就是让人自摸糊,糊三家。”
“搞得我个老头子好像有赢过一样!”另个老者呻吟着撇清干系:“换位置让我转转手风。”
赢家已经很显然。没言语。
绕过扇绣着烟雨迷蒙正江南的屏风,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男人坐在雅座弧形沙发,衣衫袖口迭起几番,拿了紫砂茶壶往面前的杯中续茶。
热茶氤氲起雾气缭绕,很快在透明玻璃结出细小冰晶,亦让男人清俊眉眼在烟雾缭绕之中看不真切。
姿态慵懒,神情闲适。
丝毫不被上下家气势汹汹的怨言有所影响。
比起正装加身,此刻的着S国传统月樱白长衫的沈眠,更接近读书人而非商人。
透明玻璃上,冰晶更浓,风声鹤起。
在雅座包厢明暗灯光,浮动暖意的空气里,温缓脉脉。
相较于上下家面前空空如也,男人桌前随意摊放的筹码已经多到无处堆放。
于散座的输赢不同,这种筹码累计兑现才是小巫见大巫。
白琉璃不自觉地看向他的腕表。
“碰。”在沈眠出牌之后,她第二次注意到那只黑底银面的腕表,视线短暂停留。
赌场无常胜,亦无常败。除非有诈。
与上下家出牌前细思慢想的神情不同,他出得快而不假思索。
看似淡泊,实则更像在操控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