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莹莹属实有被惊讶到,默了默,笑道:“倘使沈先生的老家是什么小县城,十多套房产,恐怕是连梧城一个小阁楼都买不到。”
男人未作辩驳。
徐莹莹再接再厉:“沈先生老家是哪里的?”
“北方。”沈眠答。
放眼S国北部,除却帝都与梧城,皆为县城。
徐莹莹就笑了,没能笑容扩散,只听男人道:“帝都。”
他声音极好听。语出惊人。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徐莹莹秒变脸,顾不得招呼佣人,亲自撤了冷茶,去泡新的,“北方确实不太行,但是……帝都除外。”
帝都是什么地方?
昔日天子脚下,今朝各路权臣云集。玩弄权术的,鲜衣怒马的,归国不显露水的……比比皆是。
徐莹莹没读过书,实在难以判断来家里的客人,在帝都属于什么水平。
她先前说的没错,但是话反了。梧城十多处房产才是买不起帝都的小阁楼。
她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人,但是她不确定自己得罪了什么层次的人。
她的右眼有一点跳。
起初是一点,逐渐跳得厉害。
她前脚端了热茶离开厅堂,后脚就看见跑断腿都无缘攀附的黑斗篷,正笑着上楼:
“沈先生真是不赏光。我和老陈头们熬了一宿作陪,说是今天得空去蜀中包一层,说没空。
刚才在楼下看见辆黑色汽车眼熟,我说是沈先生的,他们说不是,非嚷着打赌,我们就只好进来应验一番。成、果然是沈先生嚜!”
黑斗篷是个副官太太。
娘家是第二富商,先生同样很有职权。
上流社会轻易请不到的副官夫妇,竟肯纡尊降贵,主动邀约个年轻男人?
徐莹莹抬眼望去。
然后,她陆续看到诸多或熟悉或全然陌生的面孔——